“小白,你怎么样?”王研看着不停吐血的白明,走向他的步子很快,那俊俏的脸上充斥着即将失去亲人的悲哀,她大咧咧地一把把小白督察抄在怀里,自责满满。

    “我没事,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这是我生命的意义,我不容许它流失。”小白的伤势该是不重,竟然在这当口诉说出这么煽情的话。王研看上去坚强,但到底是个内心柔软的女孩子,被这宛如核弹一般的煽情句子从上而下一轰,心里构筑的防线瞬间崩塌,泪珠子一下子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小白,你不会死的,我用我的生命保证。”说着,她一咬牙从自己的内衣上猛然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地包扎在小白的伤口上,这是个学过急救的动作,很干练绝不拖沓。

    “研研,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变冷,能不能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给我一个拥抱。”这小白看来是演技派的高手,声音也有节奏的变化,正在情绪里的王研毫不犹豫地抱着他,身躯在微微颤抖,此刻的她,有着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动。

    莫名其妙地被喂了一嘴的狗粮,不知怎么的,周蓬蒿转过身去看到这一幕时竟然有些许的不快。

    “靠,这不都是电影上的台词么?这个肥皂剧真够垃圾的。”情节进展得太快,喜洋洋直接扑倒在了灰太狼的怀抱中,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使劲地吸了几口空气,然后长吁出来:“见鬼,我不会爱上这小妮子了吧。不...不不,我只是被她突然之间表现出来的强悍给吓到了,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对强者,尤其是强悍的河东狮有一份期待和崇拜,对, 就是这种慕强的心理,尤其是这个强者还是个小美女的时候,我是被这种极致的反差给影响了情绪。”想到此处,释怀的周蓬蒿露出了一贯的坏笑,他想起自己最近研习的一本黄帝内经的手抄本里有一篇理气之术,百无聊赖的时候权且试上一试,他轻轻闭眼,张开双臂,引入天地之气,然后运气到自己的心肺,如此反复多次,那丹田之中顿时升起温暖气流,沿着自己的经脉在缓缓上行,半晌之间整个身体变得很轻盈,很舒畅,步子也轻快了不少,他走近紧紧拥抱的俩人,露出大牙道:“王研,你看你也抱累了,要不,我顶替你一会吧。”

    “去你丫的。”王研又气又怒,可就这么破涕为笑了。

    从冲动情绪里清醒过来的她皱眉试了一下小白脖子的脉动,然后轻轻地把他放在地上,又气又怒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白暗叫了一声可惜,心道:“你个死关禁闭的,这唱得是哪出啊,坏人好事如杀人父母,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么的早知道就不放你小子出来了。”他的眼神很是威严地迎上了周蓬蒿的眼睛,拼命在提示:“兄弟,你是道具好不好!道具兄!别妨碍老子。”

    周蓬蒿立马回了他一个卫生眼,“妈的,装病号本是一出好戏,可偏偏你小子脖子上的青筋直冒,跟他姥姥的随时暴毙似的,愣是傻子也知道你是个拙劣的龙套。”周蓬蒿指了指自己头上隆起的小包,那是王研留给他火栗子的位置,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我这是在拯救你,懂不?要不,再这么下去,你还不死透透的,说不定就符合练辟邪剑谱的条件了。”

    “别管他,让他继续演!”王研的声音高了八度,显然是为小白的表演所愤怒。

    周蓬蒿幸灾乐祸地看着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小白,王研这个时候突然的一个动作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她一个移步滑行,运手如刀,“啪”地给了小白脖子一直劈,“既然你喜欢装死,那就多躺一会吧。”

    周蓬蒿伸了伸舌头,对眼前强悍的美女多了几分敬畏,不过他看向小白的眼神内容有些过于复杂,王研很是不满地扭头问道:“如此惺惺相惜,莫非你嫌他一个人睡冷清?想去陪他?”

    他微微一怔,却见小白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子,竟然发出了鼾声,周蓬蒿一激灵,连忙转过头来,再不看小白。

    不知道是不是练气有些走火入魔,还是被小白给逼出了本心,周蓬蒿盯住王研精致到无半分可挑剔的面容,心中为之一荡,深情款款地道:“王研你去哪,我周蓬蒿一定跟着,刀山火海,酒池肉林。”

    “酒池肉林?”

    “哦,不,深山老林。”

    “什么?”

    “在所不辞。”

    推开离自己鼻尖还有几公分的周蓬蒿,全然不顾他的脸上惊喜交集的表情,在王研的心中,的确对周蓬蒿不怎么厌恶,这是比较着小白来的。那不代表自己对他的好感已经足够到了让他放肆自如的地步,她脸上的表情多少含有些怒意。

    看王研的反应并不激烈,周蓬蒿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感觉决定了许多事情有没有延续的可能。

    这时,王研蓦然转过娇躯。有数秒的心神不灵,她竖起耳朵在倾听什么,可是这寂静的夜色里,也就偶尔有几声蛙鸣而已。她动作和表情都很古怪,却多出几分清丽可爱,看到周蓬蒿贼兮兮地看着自己,她的美眸中尽是疑问,那可爱的鼻翼也轻轻地翕动着。

    这王研穿着紧身的深色连衣裙,眼神灵动,动作干脆,此刻在夜色之中,更显得英姿勃勃,卓尔不群。周蓬蒿鼓起勇气凝凝望着她,慢慢的向对方走去,他张开怀抱等待着她的拥抱,没想到她突然扬起手,重重地在他脸上打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