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这帮子该死的记者招惹过来的。”陆正风眉头紧皱,刚刚安排妥当,这边专案组已经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然后“朱学文”办公室的一个电话又把他给“塞”了回头。

    他在局门口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进一下大楼,不过心中已经断定:刚才电话里找找自己的绝不是朱学文,思前想后,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临近18楼楼梯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圆鼓鼓的背影在一旁蹲着。联想起刚才自己的判断,陆正风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判断,一定是有人设计将自己骗出,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不可能知悉专案组的内情,应该是将自己从中分析出来,然后利用他们在刑侦的内鬼,达到某种目的……

    陆正风心中忽然产生不详的预感,自己面对的那个人行事向来古怪,他该不是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引到这里,趁机对专案组的人员下手吧,这也太夸张了。果然,陆正风没有遇见朱学文,反而是碰见了大腹便便的藏钟。

    这藏钟在办公室堵自己,那刚才在楼梯口的那个圆滚滚的身影不消说就是那许传,这两个家伙看上去焦不离孟,看来也是各藏祸水,并不是一体的,这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想到此处,陆正风嘴角往上一歪,率先开口向藏钟打招呼:“政委好,您太敬业了,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

    藏钟不露声色地一笑,慢吞吞地取出一根烟放在有些赤紫的大嘴边,声音压低,奇奇怪怪地问道:“哦,是到点了么?小陆局长走得有些急啊!”

    这话里有话陆正风哪里会听不出来,微微一笑,准备往亮着灯的朱学文的办公室走去。

    藏钟瞬间变了脸色,沉声道:“老朱不在,有关专案的情况你可以向我汇报!还有,为什么这些记者深更半夜地会把局大门给堵了,我要出去解释,你们也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的内容吧?”

    听到对话,出来的朱学文一脸诧异地看着去而复回的陆正风,陆正风做了一个微笑的打电话的手势,联想到自己的办公室曾经来了不速之客,朱学文顿时一阵心惊,难道对方的目标不止于偷拿些资料,知晓陆正风回来有为自己安全考虑的意思,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感动,他接过话茬:“现在的社会是信息社会不假,微博,微信,甚至一个微笑都可以透露出些许信息,不过啊...这个信息也传播得太快了些吧。”

    陆正风当然知晓朱学文的话意,是在指桑骂槐,对那些泄密的一帮子浑球们发牢骚。

    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突破口,选择了沉默。

    藏钟则一脸弥勒佛的笑容道:“其实吧,赵云敏作为我们湖垛的头牌交际花,这种社交达人的业务广泛,离开县城48小时就列失踪有些过,至于弄成专案,就更像是一个笑话。这不都有了些三戏烽火台的味道了。”

    你这是暗戳戳地把我比成商纣了,朱学文面色一凛,瞬间恢复正常,微笑道:“政委都请假了还不忘回来工作,这态度值得我们大伙学习。”

    藏钟一窒,情知朱学文在说他多事,于是也笑笑:“嗯,我这可能就是属于劳碌命,离到岸的时候就愈发的劳碌。”

    不知道怎么的,在一旁插不上嘴的陆正风把视野转向了一旁楼梯踏步窝着不动的许传,走神的他想到的是日本的一种群众基础很好的运动:相扑。这藏钟和许传那俩肉球赤膊打上一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风景!这日本的相扑运动开展得如此有群众基础,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执政党和在野党时时刻刻都需要PK?一局定输赢很刺激,于是这种无聊的胖子之间的挤压运动才能够无极限地推广开去?想到这个场面的陆正风忍不住呵呵一乐。看到朱学文安全他放心了,情知也没有和他聊天的价值,现在既来之则安之,恐怕这些无冕之王还要自己去解决的,于是他抢前一步道:“局长,政委,你们放心,这些无冕之王嘛本来就无孔不入,但是利用得好也可以为我们放些烟雾D,这些免费的资源我觉得可供利用。”

    陆正风朝朱学文挤挤眼,勉力让朱学文宽心,看朱学文点头,藏钟也乐得清闲,只是哼了一句:“小陆局长全能,我出不出场都没关系,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话一出,朱学文一颗高悬的心,方才放下。

    他需要陆正风投石问路的烟雾D,却对藏钟这个不可控因素防了一手。

    其实陆正风自己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和这些舌灿莲花的记者们打交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把自己给绕进去,当然作为系统形象发言人的他也是多次和这些家伙们打过交道,算是小有渊源,信仰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他自始至终觉得和他们打交道不被套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接触。

    局长和政委都当了甩手掌柜,打定主意落跑的小陆局长则立马行动起来,摸出电话,轻声道:“王队,赶快通知严群,不要回来了,我们专案组需要化整为零离开县局。”

    “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溜之大吉传出去会不会很没面子?”王队低沉地哼了一声。

    这声音不大不小,妙在让小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精髓,老狐狸们玩传音入密那都是拿手好戏。

    陆正风诡秘一笑,他能当这个管刑侦的副局长,对手下的风格那是了如指掌:“对手来了,就门口拿长枪短炮的那些主。王队,你口齿伶俐,要不你留下应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