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呁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忽然笑了。

    他低低的笑着,笑过之后,看着面沉如水,抿唇不语的李胤道:“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似乎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但又是合情合理。”

    旁人机关算尽,却抵不上他单刀直入。

    他甚至都没有弄清楚自己是谁,左正一又为何会在乎自己,甚至,都没明白左正一为何要绑了楚烟,就这么直接的找上了门。

    陈呁看着李胤,薄唇紧抿,上天是不是太过偏爱他?

    看着他的眼神,李胤皱了皱眉:“孤只要烟儿无恙,所求不多,其他的就都不重要,这很难?”

    陈呁一时竟有些语塞,开口道:“确实不难,我跟你走便是。”

    李胤挟持着他走出雅间,外间等候的陈呁下属们顿时吓了一跳,正要拔剑,站在他们身旁的却先一步动了手,直接点了他们的穴。

    很快,整栋茶楼的人便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下属站在那儿,急的脸色发白。

    李胤带着陈呁,直接回了太子府,他押人押的光明正大,压根就不担心,太子府上的眼线会怎么做。

    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陈呁被他扣押的事儿能够传出去。

    太子府没有地牢,李胤干脆就带着陈呁去了书房,亲自看管着。

    简一匆匆进了书房,瞧见陈呁微微一愣,见李胤没有避讳的意思,便开口道:“主子,查清楚了,寅时末的时候,一辆马车出了京城,当值的是后营的守备军,在那个点能够指使开城门的,必然是左正一的马车。”

    李胤皱了眉:“他何时出的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去了何处。”

    简一面上露出难色:“只知晓是从东门而出,最后去了何处无法知晓。”

    李胤也知道,即便后营守备军有他的人,在出城门之后,又去了何处,也根本无法知晓。

    于是他道:“还有旁的么?”

    简一闻言看了陈呁一眼。

    “无妨。”李胤开口道:“该知晓的,他都知晓,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听得这话,简一才开口道:“卯时末,平阳王与平阳王妃,驾着“宁王府的马车,从西门出了城。”

    李胤闻言皱了皱眉,沉默片刻,轻嗤了一声:“左正一还真是小心谨慎,一个城东一个城西。”

    说完这话,他看向陈呁道:“陈家,或者左正一,甚至是姬家,在城外距离京城两个时辰的车程处,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