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跟外婆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的时候,表姐和表哥成天疯赶打闹,屋子隔音又不好,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屏蔽这些干扰。

    梁司月投入极了,一口气做完了选择题的部分才回过神来,哦,自己在柳逾白的办公室呢。

    她抬眼一看,还好还好,柳逾白压根没在看她,而正全神贯注地一份文件。

    她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埋头,继续做题。

    柳逾白在文件末尾签了字,合上钢笔。

    抬头一看,梁司月的第一张A4纸已经做完了。

    她做题很有自己的习惯,草稿纸从不乱写乱画,而是标注题号,一题一题往下打草稿,用完一张再换另一张。

    字是方方正正的,从不连笔;落笔之前明显会思考一下,因此错字也少,排列起来整齐又清爽。

    总之,内容不见得对,却是骗取卷面分的一把好手。

    柳逾白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她跟一板一眼的小学生似的,老师让把手背好,她都会乖乖遵守的那种。

    可能正因为她行为守序,思想上却有某种程度连她自己都未觉察的不驯服,逗她玩儿才特别有意思。

    瞧了她片

    刻,正准备拿取下一份文件,瞥见桌上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要到下午两点了。

    柳逾白问她:“吃过中饭没有?”

    梁司月这才抬头,目光自卷面上挪开时甚有一些恋恋不舍,“没有。”

    莫莉的工位就在办公室的外间。

    一般而言,能有资格直接打到她这一台分机上的人不多,只有柳逾白本人,以及各部门的领导。而倘若不是有什么急事,现在大家更习惯通过邮件或是企业内部的即时通讯软件进行沟通。

    这也就意味着,分机一响便有比较重要或是紧急的情况。

    因此,电话只响了一声她便立即接起。

    柳逾白吩咐:“订两份餐送进来。”

    莫莉难得的迟疑了一下,才说:“……好的。”

    挂断电话,莫莉紧跟着便去联系柳逾白常会光顾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