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背影,施施然跟上前。

    自建的方方正正的三层楼房,城乡结合部的标准配置,一楼的门面是一间小超市,玻璃推拉门贴了些饮料的广告。门开着,里头没有开空调,稀稀拉拉的几排货架,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柜台后面,抱着睡着的小孩儿在看视频,拿方言告诉她,冰水在冰柜里,自己拿。

    柳逾白没有进去,不远不近地站着。

    看见她推开了冰柜门,微微踮着脚,弯腰去找,一头乌发随之垂落下去。

    劣质的日光灯管,也似现实主义题材电影里的打光,让她只穿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却也清瘦挺拔、气质出尘,仿佛电影里那些校园初恋的标准样本。

    她拿了两瓶怡宝的纯净水,放在柜台上,拿手机扫码支付。

    紧跟着拿着水瓶走出来,一迎上他的目光,便露出笑容。

    月光一样皎洁漂亮的白皙脸庞,眼睛就应当是此刻的这条波光潋滟的小河。

    柳逾白接了她递过来的水,忽地问道:“你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我妈。”梁司月低头,拧瓶盖,一下没拧开;再一下,还是没拧开。

    不应该啊,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她都能跟一些男学员扳手腕儿了,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水瓶子给难住。

    她手掌在t恤上擦了擦汗,再拧……还是没开。

    柳逾白笑出声。

    她窘迫极了,还想较劲,他将自己手里那瓶拧开了还没喝的递过来,跟她换。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却有些不服气。

    不知道柳逾白是不是觉得她是装的,一想就更尴尬了,于是,还非要拧开不可了。

    便接了他递来的水瓶,又把自己的递过去,说:“帮我拿一下。”

    她借用他那瓶水,冲洗了一下手,再在t恤上擦干,递回他的,拿回自己的。

    再拧,终于开了。

    她喜笑颜开。

    “……”柳逾白目光复杂,看她如看一个二百五。

    梁司月品尝胜利成果,喝了一小口水,问他:“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