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么说,语气如此肯定,必定有他的理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傅禹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上前慢慢走到一棵树旁,将手机上的亮光对准漆黑的树干。

    亮堂的光线下,树干上一个大大的X型记号清晰可见,记号旁还有一个数字1,俨然是用小刀划出来的。

    他倒退了好几步,又在另一棵树上照亮出记号。

    傅禹礼手指划过记号,清凌凌的声音在黑夜里有一股透射人心的力量,“每走一段路,我都会用小刀在树上做下记号,以防我们走错或重走。”

    “如果是下山的路,那我们应该是一直往下走的,不会出现记号,可事实却是我没走过的路,树上却已经出现了记号,还不止一个。”

    他站在原地,手机上手电筒对准前几棵树的树干,依稀能看见接连好几个X型记号。

    “十几分钟前,我在这棵树干上的X型记号旁刻下数字1,十几分钟后也就是现在又出现了,这只能说明我们一直在绕圈,重走之前的路。”

    “手机定位不对,这不是下山的路。”

    话音刚落,现场气氛静得出奇,一时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虞欢在心里为傅禹礼鼓掌叫好。

    他的解释有理有据,极具信服力。

    周燃和徐泽一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顾念辞,两人发现她手机的光早早暗下去了。

    冯在宇和林芊芊站在她身后,两人亦是灭了手机的亮光,面容隐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明忽暗。

    四双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又好像没有。

    周燃和徐泽一咽了咽口水,质问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不知为何,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们顿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死寂之下,顾念辞掩唇,轻笑了两声。

    周燃和徐泽一寒毛都起了。

    虞欢头皮发麻,也不敢动。

    只有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傅禹礼,眉眼间清冷依旧。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哪有什么记号呀?”林芊芊歪了歪头,肢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神单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