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众妃已经告退,只余下薛婕妤陪着太后说话。

    淑妃与汪德贵一道到了慈宁宫。

    “太后娘娘恕罪,都怪奴才蠢笨,没来得及向您转达陛下的口谕……”汪德贵将皇帝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颤巍巍道:

    “陛下还说……还说,宁贵人日日向您请安,绝无不孝不敬,偶有一次缺席,也是因为朕之缘故。还望太后能理解。”

    薛太后脸色阴沉。

    皇帝摆明了护着宁婉音,说怪他自己,薛太后自然不能再处置宁婉音,冷淡道:

    “皇帝既然为她说情,那哀家便网开一面。你下去吧。”

    汪德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快步告退。

    淑妃不会留下来看太后发火,也赶紧行礼告退。

    待外人走后。

    首领太监刘振愤愤道,“太后娘娘,陛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打了您的颜面!全然忘了没有您的扶持,他哪能登上皇位!您可不能善罢甘休啊!”

    薛太后当皇后的时候,便执掌后宫大权。

    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只能给她恭恭敬敬行礼,岂敢与嫡母作对。

    所以慈宁宫的人,自觉高人一等,哪怕是面对皇帝。

    “行了,你也退下,让哀家好好想一想。”薛太后盛怒之下,却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而是挥退了宫人。

    上一辈的后宫赢家,自不是简单之辈。

    刘振领着宫人退下。

    薛太后看向薛婕妤,神色复杂:“嫣儿,我们和岑家当年都看走眼了,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皇帝这三年,在朝中布局,与我们分庭抗礼,已有根基。如今皇位想要再换人也难,所以家中特意让你入宫。”

    “嫣儿明白。姑母现在说这些是……”薛婕妤只觉得今日之事,对于姑母来说十分难堪,身为薛家女,她也深感愤怒。

    “皇帝不是傀儡,也不会甘于做一个傀儡。所以,你要透过表象看清皇帝真正的意图,不要被愤怒蒙蔽眼睛。”薛太后循循教导,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皇帝不能直接和我们撕破脸,所以你会被封为婕妤。这便是皇帝对薛家的妥协,他如今是想让哀家再退一步,拿这个宁贵人做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