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老钱追回来,老钱肯定会跟你急。姜厂长权衡了一番,摆摆手:“算了,等他陪他儿子考完试回来再说。”

    ……

    正在驶往县城的大客车上,刚才的出征仪式让钱开生直到这会儿仍热血沸腾,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徐丽更激动,都忍不住哭了。

    连坐在最后一排的余广民,都被隆重的出征仪式搞得感觉考不出好成绩都对不起厂里。

    补习班只有两个女生,孟淑琴是其中之一,跟徐丽一样学的是文科。她一边用手绢擦泪,一边哽咽着问:“小丽,韩老师怎么没来?”

    “不知道,”徐丽缓过神,哽咽着说:“我哥说他明天有事,好像要去大鱼沱。”

    “我以为他会送考呢。”

    “明天要去大鱼沱办的事应该很重要,不然他肯定会来。”

    孟淑琴探头看看前面,又回头看看身后,确认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凑到徐丽耳边,担心地说:“小丽,我爸说外面有好多风言风语,说韩老师没事找事,说钱主席以权谋私。韩老师会不会是顶不住压力,打算借我们去县城预考的机会走。”

    徐丽下意识问:“走,去哪儿?”

    “厂里呆不下去了,厂领导对他有意见。”

    “可他又不是为他自个儿,他都是为了我们!”

    “我知道,但人家不这么看。”

    “这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徐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得又要哭。

    孟淑琴早看出她喜欢韩爱民,很清楚她这个状态会影响考试,连忙道:“韩老师也可能是出去避避风头,我爸说了,只要我们能通过预考,就没人会再说韩老师的闲话。”

    “只要我们考上就没事?”

    “嗯。”

    “那我要好好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