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会长临终前见过你?”邵泽修拨马回枪直刺侯仕贵的软肋。

    侯仕贵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支吾道:“他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他没有向你交代这事吗?”

    这时男魔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

    邵泽修从侯仕贵的话和男魔的笑里悟出了玄机,他想,为什么这么巧,阴会长一死侯仕贵马上来要会长的位子?阴会长死之前见过他?难道阴会长之死和他们有关?

    种种疑点齐集心头,邵泽修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安起来,尤其是男魔一脸诡异的笑,更令他不寒而栗。

    侯仕贵见邵泽修对男魔心生惧意,马上得意地说:“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江湖人称天符双魔的男魔。”

    邵泽修不由打了个寒战,他想阴曰阳果然是死于他们之手,看来姓侯的对会长这个位子是势在必得呀,阴曰阳那样深的造诣都不是双魔的对手,我何必去鸡蛋碰石头,算了,先忍这一时之气吧。

    想到这里,他满脸堆笑说:“久仰,久仰,侯兄果然人脉极广,竟然请得动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天符双魔,有双魔坐镇,侯兄当然胜任会长之职,好吧,我回去和几个副会长沟通一下,再给侯兄回话。”

    侯仕贵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在家里闭关自修,一边以筑基炼炁之法修复元气,一边把奇门遁甲和紫微斗数重新温习了一遍,玉儿则每天去医院里探视郑巨发,不断带回他的情况。

    我不清楚是天符双魔把法力用在了我和阴曰阳身上的缘故,还是有意要折磨郑巨发,总之他现在的病情仍是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也只是呆坐无语,认不得眼前的人,只念叨一些谁也听不懂的旧事,糊涂时把自己当成一条鱼,说的话就更无人可懂。欧阳云锦被左黾利彻底地与郑巨发隔离了,不光如此,而且在公司内部也“隔离”开了她,公司的人都不敢与她交往,凡是与她多说几句话的人不出三天便会被解雇,这是在逼她离开。左黾利的目的很清楚,他不想让郑巨发的病好起来,他要控制公司。事实上公司里一切都在向着他设计好的方向走,一切都在去郑巨发化,一切都慢慢被他掌控。

    黄金健公司真正是内忧外患,业绩每况愈下,人心浮动,有人附炎趋势,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在左黾利的镇压下愤然离职,一个本是朝气蓬勃的公司一时间乌烟瘴气,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生机全无。

    玉儿悄悄把欧阳云锦带回家见我,原本光彩照人的欧阳云锦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头发枯黄,皮肤灰暗,可见她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一见到我,她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先是放声大哭一通,然后忧心忡忡地说:“周老师,这种非人的日子我实在是熬不下去啦,不是因为郑总对我那么好,我早就离开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左黾利那个小人在公司里大搞白色恐怖,他要把公司变成他自己的,郑总如果不能尽快醒过来,一切怕是都无法挽回了。”

    “再忍忍,他的病会好的,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一定要坚持。”我鼓励她。

    “可是黎明前的黑暗也太黑了也太长了,公司里所有有点骨气的人都走了,就是郑总的病好了,要想重新开始也非常困难,”欧阳云锦长吁短叹,“而且,黄金健公司的市场现在被金长生公司和‘金色年华’挤压得差不多了,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到了最低点,我听一个辞职的经理说,左黾利在外地成立了一个自己的公司,要收购黄金健,如果他操作成功了,到时一切都晚了。”

    “左黾利也疯了。”我说。

    “他是疯了,像一只疯狗一样,不认主人,见谁咬谁,郑总真是瞎了眼,养了一只白眼狼。”

    “郑总疯了能治好,他疯了治不好,钱财本是伤人物,贪财必被财诛心,他这种见利忘义,卖主求荣的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老师,我不回公司了,我住在你们家吧,和玉儿在一起我还能好受点,若回去,怕是撑不到郑总病好的那一天了。”

    “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离开公司啊,你在公司就是左黾利的一颗钉子,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糟蹋公司,你要离开了,我们对公司的事就一无所知了。”我说。

    “他还不够明目张胆吗?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欧阳姐,我认为天一说得对,不能妥协,你就当成一颗钉子,扎在公司里,让姓左的有所顾忌,他不敢把你怎么着,等天一恢复了法力,很快就能扭转乾坤。”玉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