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我回来了!”

    泥塘巷狭窄潮湿,地势很低,旦逢大雨,泥水必倒灌涌入。

    不到五十米纵深,住着近三十户人家。

    位于巷中的一座小院,土墙破败,几株不知名的杂草,挺立在墙头,顽强生长,向上探头,争抢着阳光。

    陆忠靠在墙角,借着自屋檐与土墙空当照进的光线,正低头忙碌着。

    几根竹条在手中穿梭,渐渐有了斗笠的轮廓。

    “吱”

    听得开门声音,他抬头望去,见是江景,苍老如枯木般的面容上,立时露出由衷的欣喜。

    忙放下手里编织一半的斗笠。

    “老仆算了算,少爷应是这两日返家,却又不敢确定,人一老越发糊涂了!”

    “少爷稍歇,老仆这就去做饭。”

    陆忠匆匆起身,回屋取了些铜钱,就往外走:“我前几日就和胡屠说,少爷近日归家,这会时间尚早,应该还能买到精肉。”

    “陆伯,我在武堂吃过了!”

    江景连忙道。

    祖产被亲族强占瓜分,前身走投无路,将贴身玉佩典当,换得纹银一百三十两。

    可武麟堂一期两年学费,就要六十两。

    余下的几十两银子,并不算少,但习武者饮食、补药消耗极大。

    加之,前身常被江望等人勒索,银钱几乎殆尽。

    多亏陆忠每日编织斗笠,拿到集市上贩卖,贴补家用,方才勉强维持到了今日。

    江景深知老人辛苦,不想他更多劳累。

    “午饭也是要吃的!”

    陆忠却很执拗,说话间已经跨出院门,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