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霁:“......”

    他还是不要提,提起来,除了往对方心口撒盐,没有任何好处。

    这会子冷静下来后,也能理解他的感受,晏家几十条性命,一大笔血债,没了地方去讨,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白明霁尽量想替他挽回,可自己绑了赵缜来问了两天,也没从他嘴里撬开半个字,只能把自己上辈子在京城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赵缜从边沙回来后,作证你杀了大启太子,陛下大震,一病不起,之后被朱国公为首的一派臣子逼着定下了侯府的罪名。”

    那时,她的靠山白太后也殁了,找不到人去为侯府求情,最后只能找上晏侯爷,求来一封放妻书,先保住了自己。

    上辈子边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

    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旁的人沉默了一阵,许是想作为回报,也告诉了她,“孟挽死了。”

    晏长陵知道的,比她还少。

    她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看到她咽下气息,他的灵魂便慢慢淡去,回到了眼下,一切还未发生的半年前。

    确定孟挽死了,倒也不算遗憾。

    白明霁点了下头。

    外面的夜色不知到了何时,两人默默地守着地牢里的灯盏,谁也没再出声。

    过了一阵,晏长陵先起身捡起了周围的干草,拿在手里编着形状。

    编着编着,忽然起身,冷冷嗤笑一声。

    白明霁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晏长陵把手里编了一半的干草往底下一扔,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自嘲道:“活了两辈子的人,居然还进了牢房,一个便算了,还搭上了俩。”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少年的骄阳之气失而复返,明朗的眸子望着她的眼睛,彷佛也要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轻声道:“别死了,好不容易回来,咱们是不是应该痛痛快快快杀一回?”

    她适才倒是想杀来着。

    是谁拦着了......

    白明霁反应过来,问他:“谁要死了?”

    不想死就好,晏长陵没给她去追究的机会,遂问起了正事:“那枚玉佩怎么回事?”

    人死了,案子也立了,照衙门王詹那缩头乌龟的秉性,明日天一亮,案子便会交给大理寺手里。

    要想洗脱罪名,必须得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