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隔了堵墙?!!”

    破败许久的顾府里又重燃了活人的气息,以及顾济垆此人熟悉的谆谆教诲声。

    一听席引昼说完他们这两日的生活情况,许久没孩子可管的顾济垆立刻操起了闲心:“那也不行!人斐隐再有能耐也还是个姑娘家,你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大晚上的住在一起!”

    “我没有……”席引昼心累地解释道:“学生不是和您说了吗?是因为我发现乔景黎她……”

    说起乔菱,被顾济垆数落了半天的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抓住机会反将一军:“老师,那天和乔景黎见面的黑衣人,是你吧?”

    “啊?”顾济垆噎了一下,下意识承认了:“是啊!因为我需要个人在京城里帮忙收集材料啊!”

    “需要有个人在京城?”席引昼指了指自己,明明毫无波澜的一张脸却显得异常委屈:“那为什么不找我?”

    顾济垆并未被吓倒,反而答得胸有成竹:“这事儿你可赖不着我,是陛下叫我这么干的,说是一定要从新科进士里找个人出来,那我肯定要找户部的啊!”

    “哦。”席引昼撇撇嘴,灵机一动,又抛出一个问题:“那户部的新科进士不止乔菱一人,老师为什么不找沈驰景帮忙?”

    “你真想问知道为什么?”顾济垆为老不尊地挤了挤眉眼,奸笑一声:“好吧,其实是因为我想把沈斐隐留给你……”

    “……”

    席引昼猜到他就不会说什么正经话,立马改口:“不用,老师您爱找谁找谁,反正都和我没关系。”

    “生气啦?”

    顾济垆看着席引昼长大,总还把他当成小孩子,爱说些话戏逗他,真惹生气了又当成个孩子一样哄着,委实无聊得紧。

    “没有。”席引昼心中还拧巴着,没想到老师这半天一直没解开他心中的疙瘩,反而一直回避着该谈的话题,干脆瞥过头去,闭嘴不言。

    顾济垆望了望不欲同自己讲话的席引昼,终于受不住缴械投降了:“好好好,我认真些!一来,我确实不想把沈斐隐卷进这事儿来,想着我都不在了,好歹把她留给你做个念想;二来,乔景黎那太守爹爹不是曾来同我打过招呼吗?我就想着带她历练历练,也好回报他当日送来的户籍实况。”

    “此次出其不意,收获颇丰,除了几个跑得快的和几个服了毒的没抓到,其余人都已经全数被我们控制住。”提起这次的行动来,顾济垆那张嘴就叭叭的停不下来:“还有那乔景黎,平常看着乖乖巧巧没什么想法的样子,其实脑子灵泛的很,只要给她这么个机会,立马就能说得头头是道!”

    顾济垆一个人唧唧呱呱地说了半天,席引昼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手舞足蹈的老师,扑哧一声笑了。

    他哪里会真的生气,不过是想在老师面前耍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很快,席引昼放下手中的瓷杯,指了指外头渐黑的天色,晶亮的双眼眨了眨,努努嘴道:“我们去喝酒吧。”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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