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GU熟悉的痒意,她边睁开眼边用手去拂,是小虎这孩子,拿着一根细细的小草不停搔她的脸颊,每天清晨他都会这样叫她起床,一睁眼就对上他机灵古怪的神情,圆圆的脸蛋儿很是可Ai,她有些忍俊不禁。

    “阿端姐姐,该起床了,吃早饭啦!”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她笑着捏捏他的脸,小虎从一旁端过一碗稀饭,上面放着些腌渍的小菜。

    她手上的伤本不严重,经过几天的修养敷药,已经恢复自如了。

    端过碗,不一会儿就吃光了,起初她还不适应这样朴实的饭菜,到底不忍拂了李婶的好意,强忍着吃光,几天下来,倒是慢慢适应习惯了。

    她依旧不能下地,左脚踝的伤非常严重,这些天用草药敷了,见效甚微,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那日发现脖子上的随侯珠还在,她登时重燃希望,想是她一直贴身存放,那些贼人没能发现,这才保留下来,有这条项链在,她回归汴京就有望,不说这颗珠子世间仅有,是无价之宝,单说以纯金锻造而成的链子,便足够她回京的盘缠了。

    但如今难就难在她的脚伤,因为她必须到县城之中将金链卖掉,换成银子,这伤一日不好,她无法行走,更勿提去县城,若是将金链交予李婶她又不放心,毕竟她是乡野妇人,恐被欺骗,届时就糟了,这金链是她唯一的出路,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小虎瞅着她吃完,把碗端回厨房,急匆匆走了,他一直给邻家的刘老汉放牛,每月给些银钱,供应午间饭食,每日晨间用完饭就要走去河边放牛,到h昏,晚饭前才回来。

    在这住了几日,吕妙因亦感受到李家的贫穷,李婶靠做针线活,绣些帕子,纳鞋底赚钱,小虎如今的年纪,但凡家里有些银钱的都会送去念书,可却每日都在给人放牛。听李婶说,李叔似乎是个读书人,年轻时考中过童生,奈何这么些年下来,再没考中过,考了许多次,家里的银钱花光不说,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李叔还是没能考中,如今在县里的一家私塾做先生,每月有些微薄的收益,也尽拿去还债了。

    就是这样拮据的一家子,竟然还会发善心救她这个毫不相g之人,每日吃喝供着,如何令她不为之动容?

    她在心中暗下决定,等回到汴京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