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我碍着了你的眼?”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让青花拿了一旁的账目。

    “今日母亲来,与我说了许多,我也将府中的事情都分给了母亲,往后我只在这府中做我的安生大娘子。”

    正房自然要有容人之量。

    从前情爱早已消失不见,刻骨铭心也早已没入尘埃。

    “你是觉得我突然之间对你如此好,是为了将军府的钱,是为了你手上的那几间铺子?”

    沈月蓉并未开口,但事实摆在眼前,可面前的人瞧着还有几分委屈。

    “是你从前说我待你冷淡,是你觉得我们之间再无夫妻之情,是你说…我才想着对你好上许多,可你如今却觉得我对你好的前提是为了得到你手中的权。”

    他站起身,神色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语气也带着几分委屈。

    “我知道你在府中难过,所以才想着要处处偏向你,但你现在,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到底要如何了。”

    他装作深情被辜负,可却不知面前人早已换了个皮囊。

    “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你…罢了,我们吃饭吧。”

    沈月蓉并非真如表面上那般毫无半分动容,多年分别,与年少欢喜之人相遇,即使有诸多现实摆在面前,这总会因他多的柔情,而略显几分动心。

    忘不了年少时互相许诺的承诺,即使如今再多的恶,这也打消不了心中那份一直慢慢生长的爱意。

    傅恒钰叹了口气,但终究二人在一块沉默的将这顿饭吃完。

    他并未急着离开,反而是与沈月蓉相对而坐,沈月蓉看书,他看她。

    直至青花端来了药。

    “小姐,晚间的药熬好了。”

    沈月蓉点了点头,接过了那晚满是草药香味的粘稠液体,闻着便有些苦。

    “是止痛的药?”

    她皱着眉,用手轻捏鼻尖,神色虽有些厌恶,去几乎一口饮了大半。

    苦涩的滋味蔓延于口腔,在唇齿之间疯狂的进攻,以至于她满脸的委屈,甚至眼角落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