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胜看着花晓楼那礼貌却淡漠的神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他身为长兴布行的少东家见过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数,几乎所有女子见了他,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无一例外都是投怀送抱,热情似火,巴不得成为长兴布行少东家的小妾,至于这小妾的位份排在第几那些女子并不在乎,她们想要的不过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其他的无所谓,这就是现实。

    还从来吗没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如此的不屑一顾,这让原本以为一切顺理成章手到擒来的赵永胜不免产生了一股挫败感,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其心头滋生。其心道一个外地来的商人,还是个女子得意个什么劲?哼哼,皇商?鬼知道你这皇商的名头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心里如此龌龊的想着,赵永胜脸色也变得冰冷生硬起来,他不打算再哄着了,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却听赵永胜冷冷的道:“晓楼姑娘你是有些本事,不过有些事情姑娘还是想清楚一些。这里可比不了你们那些小地方,这里是永兴城,乃是大盛帝都所在。”说话间其凑近了花晓楼,压低了声音道:“你一个女人家即便做了皇商也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否则皇商这金字招牌你恐怕无法保住。本少爷对你和颜悦色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而已,我也不再强迫你,给你三日思量的时间。三日之后答不答应你可以自己决定,但是这个不答应的后果本公子就无法保证,姑娘千万要想清楚。”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花晓楼听到这话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花晓楼心中生出浓浓的厌恶感,她实在是有些后悔和赵永胜有过一段交情。

    赵永胜没有再多说一句,带着自己的家丁就此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花晓楼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无奈,无奈之后却是彻底的冰冷。她怎么也无法将赵永胜和之前的那个热心的大男孩联系在一起,人心隔肚皮。花晓楼打发了下头人让大家专心做事,天府食如今是皇商,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和皇商作对,经过了她这一番安抚人心果然稳定了下来,一切恢复了正常。

    花晓楼回到自己的房中眉头却是不由的皱的更紧了几分,她虽说凭借自己高超的厨艺酿造出了极品的桃花娘,但她在大盛的帝都之中还是无根的浮萍一般,无事自然是最好,但若是有些小小的波折,对其而言都是一个不的挑战。赵永胜这人虽说十分的下作,但对方有一句话说对了,自己再能干终究也不过是个女子,这个天下从来都是男子的天下,她无力改变。

    但是花晓楼虽说有些担忧,但她心中却并无丝毫的畏惧。因为她的脑海中此刻出现了刘承业那英俊的面孔。她来到大盛就是为了刘承业,如今目标眼看就在近前,任何人都休想阻止他的脚步。虽说受到了赵永胜的威胁,但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在其看来这永兴城终究是天子脚下,即便赵永胜家的生意做的再大他也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天府食这个新晋的皇商动手,皇商虽说和内务府的联系并不怎么紧密,但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内务府还是会为其做主的,毕竟万一皇上喜欢哪一件东西,若是有这样东西的皇商突然消失不见,若是皇上因此而勃然大怒,内务府根本就承受不了刘承业的怒火。所以即便内务府与皇商之间的联系非常的微弱,但是涉及到皇商们人身安全的时候,他们很多时候还能做到公平公正,在刘承业登基之后内务府更是被刘承业进行了一次仔细的梳理,清理掉大批的官员。如今的内务府在对待皇商之间纠纷之时,态度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最公正的一个时期。

    很快花晓楼就为自己这个天真的想法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的三日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第六日的夜里天府食内突然有住客莫名奇妙的中毒,而且并非是一两个人中毒,一大半的客人都先后中毒。花晓楼此刻眉头皱的非常紧,但其的面上依然没有什么慌张之色。她知道这一定是赵永胜的手段,她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人性的恶,天下不是很太平吗?

    如今的大盛天下的确十分的太平,百姓不用再为温饱发愁,不用再担心会突然出现什么战乱,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天下的太平是皇帝陛下给的,但是自己的日子却是自己个人过的,至于能不能过好那自然是看自家的能力,与天下无关。太平的天下并不意味着坏人就消失,坏人也同样是太平天下的受益者,因为天下太平他们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骨子里的恶意,否则一天忙着吃饱饭,吃饱了这顿考虑的就是下顿,他们能向谁作恶?大多数的百姓虽说软弱,只知道种地经商,但是若是被逼的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很多时候就无所畏惧了。好巧不巧,赵永胜就是个表面君子骨子里小人的伪君子。

    很快永兴城知府衙门的衙役便赶来天府食,问明白事情发生的过程之后三名衙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花晓楼的身上。天府食被册封为皇商的事情知府衙门是知情的,想到此处那为首的衙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起来,对花晓楼拱了拱手,沉声问道:“敢问花东家,对此事你可能说出个什么来?若是您有什么话便大胆的说出来,衙门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的。”

    花晓楼闻言眉头却是不由的皱了起来,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说道:“这事情的主要经过我并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此事与本姑娘无关,本姑娘并无作案动机。”即便此刻怎么看事情的责任都在自己这一边,无论如何客人都是在天府食内中毒的,这一点百口莫辩。即便如此花晓楼还是要为自己说一句话,因为如果不说的话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了此事。

    衙役也知道此事问花晓楼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他们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们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要花晓楼一个态度,这个态度此刻算是有了,那就是花晓楼说自己是清白的。其实这件事情用脚指头想也会知道花晓楼是清白的,人家好端端的为何要给自己的客人下毒?打开们来做生意,这样的话生意根本就无法继续下去,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除非花晓楼有病,否则的话根本做不出这种诡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