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承业,柔声道:“皇上的见解倒是奇特,臣妾敬佩您的胸襟。只是这自古以来少有女子当国臣妾倒是觉得有些理由,这女子大多阴柔,且许多时候容易感情用事,心智不坚。国之大事,女子多半是处理不好的。就好比我那姨娘,虽说帮着先帝处理政务没有什么大是疏漏,但臣妾相信很多折子都是在最后关头先帝爷提点过的。”

    刘承业闻言又是一愣,如此说的话其实真正做主的还是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父皇。心里想着,刘承业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先帝对高娇实在是宠爱的很,定然是明知她处理的不够妥当,只要不危及大局一切就得过且过,殊不知如此将错处积少成多,最终便积重难返。”

    许倾城知道刘承业对自己的父皇心中多有怨言,不想他被仇恨纠缠便安慰道:“皇上,先帝虽说纵容高娇实在不该,但您换个想法。皇帝也是人,先帝也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子,宠这个女子宠的过分了一些,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会不会就没那么严重了?”

    刘承业闻言就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对他很陌生,甚至没有什么仇恨之心。或许真如你所言,他也没什么错,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说到此处刘承业话锋一转接着道:“今夜虽说遇到了那些刺客,但是收获还是不小的。朕也算走出了第一步了。万事开头难,只要将这第一步走踏实了,后面的事情野心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许倾城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臣妾在此恭贺皇上。”今日微服出宫她不仅看到了刘承业的智慧也看到了刘承业的勇武,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能找到这样的夫君实属不易。毕竟这天下的许多男人能文能武的不多,不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就是武功高强的武夫。

    三日后大朝会,刘承业身着华贵的龙袍头戴龙冠端坐在龙椅之上,虽未开口但隐隐有股帝王之威散发出来。在龙椅之后是一道明黄色的薄纱,薄纱之后高娇的身影若隐若现。

    却听刘承业朗声道:“诸位爱卿,今儿个是十五,算起来应该是朕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有事起奏,无事的话就退朝吧。”他话一出口,大臣们却是都沉默了下来。

    此时薄纱之后的高娇开口了:“诸位爱卿都是大盛的栋梁之才,相信如今大盛四海升平肯定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既然如此的话,那今儿个就……”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拦下。

    却见吏部尚书孙连成出班,上前一步,脸色铁青,对刘承业拱了拱手道:“臣孙连成有事启奏!”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任谁看了逗知道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刘承业往薄纱之后看了一眼,高娇点了点头,他转过头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朗声道:“孙大人有什么事就说,如今太后摄政,朕就是来学习的,说吧。”

    孙连成撩起衣袍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启禀皇上,太后。我大盛如今并不是什么四海升平,臣等到消息说三日前圣上微服出宫玩耍,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啊?”

    高娇听了这话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刘承业却已经开口:“不错,三日前朕与皇后觉得宫里太无趣就带着人出去玩耍,怎的?孙大人不同意朕出宫吗?”

    孙连成闻言连忙恭敬的道:“不敢不敢,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出宫自然可以的。皇上微服出宫还能体察民情,说实话这样做老臣是支持的。老臣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高娇已经预感到将要有大事发生,只是此刻她也不能命人将孙连成的嘴堵住。只能任由孙连成开口:“老臣听闻皇上出宫归来之时路上遇到了刺客,不知有没有这件事?”

    “有!提起这件事朕就气不打一处来!”刘承业咬牙切齿的道:“诸位爱卿啊,你们可知三日前的那个夜里,若非是太后娘娘担心朕出宫会遭遇不测在关键时刻护住了朕与皇后,说不定今儿个这龙椅就空下来了!这一切都要感激圣母皇太后啊!太后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承业滔滔不绝丝毫不吝啬对高娇的赞美之时,高娇此刻心中很是无奈,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心说,这孩子可怎么好啊。他自然不认为此事是刘承业的错,直到此刻刘承业还在维护自己,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她以为刘承业根本不知道如此已经将自己这个做母后的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最无奈的是,此刻她还不能开口,只能静静的听着。

    钱忠此时也出班,朗声道:“皇上!有传言说那夜刺杀皇上的人就是太后派去的!”

    一语石破天惊,整个承天殿都安静了下来,刘承业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即他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最终只听其愤怒的咆哮道:“是谁在放屁!究竟是谁在污蔑太后!!太后是朕的亲人,她怎么可能派人刺杀朕?一派胡言!!!”

    刘承业愤怒的声音在大殿之内不停的回响,回音阵阵。高娇此时悠悠的开口问道:“两位大人,这样的说辞可是对哀家最大的污蔑。哀家虽说是太后但也承受不了这弑君的罪名。两位说这话最好是有实打实的证据,否则的话就不要怪哀家翻脸无情了。”

    高娇相比刘承业沉稳非常,说出来的话语言辞平和,但那字里行间都满是杀意。孙连成对此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沉着脸对高娇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太后娘娘,所谓空穴不来风,既然有了这样的传言那必然是有原因的。老臣听闻是那最后一个刺客亲口说的,说什么太后觉得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除掉当今圣上!”

    “咯咯咯……”高娇用银铃般的笑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孙大人,你说起来算是三朝重臣了,怎么做事情越来越没个章法了?且不要说如今那些刺客都死了,死无对证。即便真有什么人说过这样的话,那也一定是栽赃陷害!没有了皇帝,哀家这个太后难道还能长久?大盛祖制后宫不可干政,你难道不知道吗?哀家与皇帝一荣俱荣你难道不清楚吗?”说到此处高娇话锋一转,冷声问孙连成与钱忠道:“还是说着这谣言根本就是你们二人编造,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哀家与皇帝的母子关系?”高娇这一招也是极为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