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面上带着歉意:“姑娘言重了,但并非是妾身不愿引荐,而是公子今日还未曾归家,昨晚他说今日会早些下职,可偏生现在还没瞧见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怕姑娘笑话,妾身也在等他归家。”

    朱吟语点点头,只觉得是没有这见面的缘分。

    但杜宸兰却不这般想,她看着文盈,心道这姨娘一口一个昨晚,生怕旁人不知他们睡在一张榻上?

    她的手搭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瞧不上文盈那副小门小户的算计模样,她没说话,却是明晃晃嗤笑一声,声音大的将文盈她们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文盈面上有些茫然,自觉并没有得罪这位杜姑娘,朱吟语则是觉得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暗自踢了杜宸兰一脚。

    而后,她转过来对文盈道:“如此我们姐妹二人便不等了,待郎君归家,还请姨替我们姐妹二人待一句好。”

    文盈忙点头应下,起身亲自将人送出了院外,再回屋子的时候,这才将朱姑娘留下的方子收起来。

    杜宸兰心里憋着一口气,但自小到大学的规矩体统都刻在了骨子里,一直到上了马车她才终是将自己心里话吐了出来:“你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当着咱们两个姑娘家的面说什么晚上不晚上的,真不知害臊。”

    朱吟语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误会了。”

    “你今日怎得一直在帮着她说话?今还踢了我一脚。”

    杜宸兰垂头向下,瞧了瞧自己的鞋尖,用帕子扫了扫:“这可是府里绣娘为了中秋新赶制出来的。”

    “外祖父叫我时时规劝着你些,你受我这一脚,也算不得亏。”

    朱吟语挑了挑眉看她,一张小脸上面色慢慢严肃了起来。

    “今日盈姨娘待客之道可有半分错处?说话可有半分不善?但你却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样,你这般明显,难不成当盈姨娘什么都没瞧出来?她只是不愿如同你计较罢了。”

    杜宸兰语调拔高,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同我计较?她是个什么身份,竟还想同我计较?”

    “她是良妾,而且是旁人家的良妾,凭什么不能同你计较?她若是个小心眼的,方才要是被她开口讽你几句,你也不冤枉。”

    杜宸兰仍旧不在乎:“难不成我还会怕她?”

    朱吟语实在是没忍住,直接伸手拍在她头上,语气也严厉了不少:“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她并非招惹过你,你敌意这般重,实在是失了风度!”

    她用力不大,也说不上疼,但杜宸兰还是捂着自己的头,瘪着嘴不说话了。

    她如今这个刚及笄的年岁,整日里围绕在身边最多的声音便是男女之事,自然就对风月事格外关注了些,也大致知道了成亲后夫妻间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