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袛看着文盈这般模样,知道她的所有生气都是因为心疼自己,心绪不由得翻涌起来。

    他正色道:“秦亲王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其实先皇之死我们都觉得另有蹊跷,此前先皇身子硬朗,太医也未曾说过他有什么隐疾,可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就突然薨逝,当时我们都未曾在近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唯有新帝在侧,我们知道消息时他已经拿到了圣旨。”

    由此一来,天下已定,成王败寇便都成了定数。

    文盈记得当时的动乱,大公子还在宫中待了几日才被放出,后来又被关在陆家,也算是圈禁。

    那时候也正是文嫣姐姐丧命之时,她一来不懂朝政,二来也一直沉浸在文嫣亡故的背痛之中,倒是也未曾关注过大公子的事。

    她方才的硬气倒是都软了下来,她面上染上愁容:“可如今怎么办?”

    她顿了顿,自己出了主意:“反正如今要跟秦统领他们结盟,你这样他们总归是不放心,要不然就把我送过去罢,从现在开始你便叫外人都觉得你爱我如命,他们自然就能放心用我来要挟你。”

    陆从袛呼吸一滞:“然后呢?就这般把你给陆他们?”

    “我既是拿捏你的软肋,他们自然要好吃好喝待我,左右你们还要结盟一段时间,到时候若是真有要分裂的一日,咱们在寻办法就是,也总好过如今这样赤手空拳的,还没等到那一步,反倒是被怀疑。”

    她心有余悸:“我来的时候还算是好的,给我安排了一辆马车,可以节他们却是被绑了手,一路押着来此,原本我还不明白,觉得这样既走的慢又惹人注意,如今看来倒是明白了,他们这是知道那些人是你的,故意在打你的脸呢。”

    文盈说的直白,倒是半点没给他留面子。

    毕竟当初了陆从袛是被流放去了杨州,这回罢他手下带回来,便是用的押送的法子,实在是够屈辱的。

    陆从袛不由叹气一声:“我竟未曾想到,秦统领竟早就等着我过去,我也在想,是不是当初新帝能有要将我流放的心思,也是听了谁意有所图的话。”

    这对文盈来说便有些深奥了,朝中的事盘根错节,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躺在大公子的怀里,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他在思索的时候,文盈安安静静,知道他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文盈,有些抱歉道:“是我想的太入迷了。”

    文盈摇摇头:“没事的,这些事乱的很,本就该好好想想,可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要你来帮什么忙,你本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之中的。”

    文盈却坚持道:“你总说不应该,当时也不叫我出京,现在看,我出京都是不是还挺有用的。”

    陆从袛哭笑不得:“如何算是有用?”

    “自然是帮着你去在秦槐君面前为质呀。”文盈说起来还有些兴奋,“之前便听说先长公主曾去领国为质,换来两国和平数十年,后来又荣盛还朝堂,如今我是不是也与她境遇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