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璎将手收回,颇为满意地看着文盈,转过来对着夫人开了口:“母亲,侯府中事忙,嘉浅她们几个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母亲可愿割爱,将文盈许给女儿?”
似乎有寒流将文盈笼罩,让她浑身冰凉,身子都僵硬着,更不要说起身了。
大姑娘还在笑着,似在等着她谢恩。
嘉浅还轻声提点她:“可是高兴傻了?还不赶紧谢咱大姑娘。”
她哪里是高兴,分明是祸到临头!
文盈整个人都僵硬木讷着,半天应不上来一句,夫人倒是开了口:“瞧她,连这点喜都藏不住,待去了广平侯府,犯了什么错可怎生得了,你那边若是缺人,我再给你拨几个过去就是了。”
文盈没想到,这时候,能救她一命的竟是夫人。
只见大姑娘和夫人交换了个眼神,下一瞬大姑娘轻轻一叹:“罢了,既母亲不舍割爱,便过后再说。”
文盈如蒙大赦,更觉口舌发干,强打起精神才慢慢起身,随着几个丫鬟一同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夫人张氏和陆璎二人。
张氏嗔怪女儿一句:“你也瞧见了,那文盈是个胆小怯懦的,光有美貌有什么用,得有些手段才成,依我看,还是文怜好些,人机灵懂事,定能帮你笼络世子的心。”
提起世子,陆璎面上露出嫌恶,但却很快收敛:“文怜心比天高,花花肠子一堆,若是真带了回去,说不准要如何。“
她为母亲倒了杯茶:“倒是文盈,女儿很喜欢,女儿身边的嘉浅听钱妈妈说过一嘴,之前文盈文怜二人争东西,那文怜爹娘都是管的肥差,府上的丫鬟小厮谁不得在她面前吃些亏?可那文盈,竟直接将那东西丢到火里去,咱们屋里这几个丫头,谁能有她这心性?”
大姑娘心想,唯有如此的心气儿,才不会在世子手下死的太早。
张氏倒是同女儿想的不同,但也只是抿了口茶水,没说什么。
文盈跟着丫鬟们从屋里出去的时候,她都不知后背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到了丫鬟们小歇的屋子里猛灌了几口水。
文翘还打趣她:“你这也太不撑事儿,那广平侯府是什么地界?若当真去上了,日后得大姑娘赐婚,许的可是广平侯府里的人,哪里是咱们府里的小厮能比得上的。”
文盈闷闷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确实是府里小厮比不上的,但她这条命,也差不多要到头了。
不等她回答,倒是文怜的声音先传了进来:“文翘姐,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说着,她手捏着帕子,扑哧一声乐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