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也心痛嫡长子的遭遇,更何况这还是他治家不严造成的,心下更多了几分愧疚,对他也比较纵容。

    闻言道:

    “大舅兄说的是,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张氏也夸:

    “瑾哥儿虽说情志大变,却从来只对下人撒撒气,对妾身和伯爷,每每都是好言好语的。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上天不公,让这么好的孩子遭此厄运!”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裴瑾那边终于发泄完毕。

    见两个小厮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丫鬟出来,几人这才走了进去。

    只见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十三岁少年郎,如今瘦弱不堪,满脸阴郁。

    明明大夏天躺在床上,脚上却穿着袜子,手上更是戴着手套,遮得严严实实。

    四肢瘫软无力,不管是做什么都不能自主,只能靠奴才伺候。

    裴瑾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见到靖南伯夫妇,恭敬地喊了句:

    “父亲,母亲!”

    余光看到两人旁边的张经宏,顿时眼前一亮:

    “大舅!”

    “大舅,您怎么来了!”

    张经宏见外甥如此亲近自己,也是心痛不已。

    裴家在京中时,他时常来见裴瑾,那时候多温文有礼又性情舒朗的孩子,如今却成了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舅甥两个好好亲近了一番,张经宏这才回了正堂。

    一坐下,就不满地道:

    “瑾哥儿的病情到底如何,这么多名医,竟没有一个中用吗?”

    裴骁和张氏都有些心虚,张氏又心虚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