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那些尚有几分抱负的官员默默惋惜。

    原以为曾经的袁首辅被请回朝堂,应当大有一番作为。

    没想到,却因为不肯行阿谀奉承之事,被扣上一个年老力衰不能胜任的帽子,直接清退了。

    这对于一代名臣而言,何其耻辱。

    哪怕他们早已习惯了随大流一起奉承帝王,如今心中也觉得十分荒谬。

    当事人袁松伯也是呆愣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清醒地认识到,如今的大魏,早已不是太后摄政的时候。

    这里没有他施展抱负的土壤,有的只是一个争名逐利的斗兽场。

    想要在这个朝堂立足,便要放弃所有的原则与风骨。

    明知如此,他却无法弯下自己的脊梁。

    因为那不是他一个人的脊梁。

    那是整个革新党上下数十位惨死官员们共同的脊梁。

    上次京城百姓与书生聚众请愿时他才发现,天下人还记得革新党。

    如今,也正注视着他这个革新党唯一的遗臣。

    他不能给革新党官员抹黑。

    “臣遵命。”

    没有辩解,没有求情。

    袁松伯默默地取下头上的官帽放在地上,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议事大殿。

    看着外头笼罩着乌云的阴沉天空,他长叹一声,心中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悲凉。

    终究他还是辜负了观主的嘱托,重回京城,却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