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据此数千里之遥,而且丹阳乃是吴王封地,如今吴王父子都在京中,又能出什么事呢?”李道宗看着陆辰不解的问道,因为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陆辰怎么会忽然提起丹阳的事来。
“杜伏威这人你了解吗?”陆辰没有急着回答李道宗的话,而是反问了李道宗一句。
“杜伏威?”陆辰这反问的话,直接更是把李道宗说得一头雾水,不过杜伏威这个人李道宗还真是有点了解,当初杜伏威降了李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李渊给了杜伏威藩王的权力,也就是说,杜伏威虽然降唐,但是他的地盘还是自己管理,当然这时候杜伏威是意气风发的。
不过在武德四年直到武德五年的时候李世民跟李道宗直接连续打跑了刘黑闼以及灭了徐元朗以后,整个大唐境内就剩下杜伏威还是自己管理自己地盘的藩王了,说白了,唯一有造反可能性的也就剩下杜伏威了,而李世民跟李道宗那架势杜伏威能看不出来吗?
因此在武德五年的时候,杜伏威在上书李渊以后,就带着儿子来到长安城里住着了,至于他那封地的事务,政务让辅公祏管理,而军权则是掌握在他的义子“小将军”王雄诞手中,现在管理杜伏威封地的应该就是这两个人。
至于杜伏威这个人,在李道宗看来,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但是讲管理的话,杜伏威完全依靠着“好友”辅公祏了。
李道宗直接把自己对于对杜伏威的了解,详详细细的说给了陆辰听,路程听着李道宗的话,点了点头。
“王爷,您觉得辅公祏这个人如何?”陆辰问完这话,直接夹了一口菜,咀嚼着看着李道宗。
“辅公祏这个人本王并不了解,想来应该是有些手腕的,不然如何能把杜伏威的封地处理的井井有条!”李道宗端起酒杯饮了口酒,不过这酒一入口,李道宗就吐了吐舌头,自从喝了陆辰的二锅头以后,自家这以前他还认为是好酒的酒,在他现在看来都清淡如水了,“陆兄,你得赶紧给本王送点好酒来了!这玩意喝不下去了!”李道宗嫌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
“行!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酒过来!”陆辰看着李道宗那一脸嫌弃的表情,笑着说道,“咱们还是说正题,咱们打个比方,若是王爷是辅公祏的话,吴王现在在长安,肯定是回不去了,而朝廷又给了吴王这么高的头衔,在长安可以逍遥快活,至于你呢,没有任何封赏,然后还得劳心劳力的替吴王看家做事,你心里会怎么想?”陆辰说完,依旧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李道宗。
“若是本王的话...”李道宗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那本王肯定心里不平衡啊,你在京城加官进爵,逍遥快活,我还得累死累活的给你看家做事,这给谁谁也受不了啊!而且,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还得写信让吴王定夺,这给谁谁也受不了啊!”李道宗很是直接说道。
“若是再加上一个条件,吴王肯定是回不去封地的情形下,你要是辅公祏的话会怎么做?”陆辰见自己的引导有了效果,继续问道。
“那肯定是想办法搞掉自己头上这个王爷,自己说了算多好...”李道宗说到这里,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辰,“陆兄,你是说辅公祏要造反!”这句话说完,李道宗忍不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在下可没说辅公祏要造反,这只是一种推测!通过人之常情来推测的!”陆辰笑吟吟的看着李道宗说道。
“可是你前面不是说,辅公祏并没有军权吗?他就算想要造反,也得手里有兵才行不是?”李道宗琢磨一下,微微皱眉问道。
“王爷,你觉得那些带兵的能有那些文官心脏吗?”陆辰神色淡然的说道,“随便一封杜伏威的信,就能让王雄诞把军权交出来,你信不信?”
“可是在主将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更换主将的吧?只怕如此做,那些下面的将士也会不服的!”对于一直带兵作战的李道宗来说,这种随便换将的事情,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因此李道宗出言反驳了陆辰。
“没有过错可以制造过错!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简单了!随随便便就有的是办法达成这种事,而且作为封地之主,若是手下的将领在不通知你的情况下,直接带兵出去了,你觉得心中会没有猜忌吗?就算是你再信任的人,恐怕也会有所猜忌吧?”陆辰看着李道宗笑着说道。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也是正常情况吧?”李道宗还是不服气的据理力争。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确实可以这么说,但是这是指的有战事的情况下,封地里风平浪静的情况下,这句话恐怕就不好用了吧?”陆辰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这...”李道宗被陆辰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因为扪心自问的话,如果此时灵州没有战事,他手下的将官直接带着兵出去溜达的话,他自己在长安也会有坐卧不宁的感觉,肯定也是要写书信询问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推己及彼,陆辰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而是百分之百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