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清风对高考恢复这件事信心十足,所以陆瑶对学习一事也十分上心,自然不可能放任陆斌丢开书本,又不能说是宋清风觉得会恢复高考,于是只能强力镇压,逼着他看书。

    宋清风要去省城,要先到市里去买火车票,只不过到了市里已经是晚上了,他只能先找了一家招待所开了一间房,第二天一早再赶去火车站买票去省城。

    从安州市到省城,光是火车就要一天一夜,他没买到卧铺,毕竟现在的卧铺没有点关系根本买不到,所以只能买了一张硬座的票。

    硬座车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宋清风刚一上车就皱紧了眉头,但好在他运气不错,买到的座位是靠窗的,可以打开窗通风。

    他靠在窗户边闭目养神,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中途到了停靠站,身边的位置有了人,他睁开眼看了一眼,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穿着一身打补丁的衣服,面容沧桑;怀里的孩子看身形大概两三岁,正靠在妇人怀里睡觉,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床打了补丁的包被,就连脸都被遮盖住了。

    宋清风只看了一眼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到了中午,宋清风睡醒准备吃午饭,他在火车站附近买了馒头,放到现在肯定已经冷了,不过还能吃。

    宋清风准备去打点热水配着馒头一起吃。

    见他要去打水,旁边的妇人小声问他能不能帮她带一点。

    宋清风见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孩子还一直在睡觉要她抱着,确实不是很方便,就答应了。

    “谢谢,谢谢这位同志,你可真是个好人。”妇人不住道谢。

    宋清风摆摆手,拿着一个冷馒头啃,馒头冷了自然不好吃,不过现在就这条件,也没办法,起码他的馒头还是白面的,很多人连白面馒头都吃不起呢。

    余光看到妇人也在啃馒头,不过她的馒头就是黑黑的二合面馒头了。

    “大嫂,你家孩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一直在睡?”

    从上车到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这孩子就没醒过。

    那妇人紧张了一下,小声解释道:“孩子病了,俺就是带他去看病的,村里的大夫说大城市的医院才能治。俺男人在家里赚钱,所以俺就一个人带娃出门了。今天还要多谢同志你,不然俺带着娃不好打水。”

    宋清风没多想,随口问道,“举手之劳。孩子得了什么病啊?”

    “大夫说是什么脑子啥的病,俺也不懂。”妇人苦着脸。

    脑子里的病?

    宋清风同情地看了这位妇人一眼,但凡是脑子里的病都不简单,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富裕人家,怕是雪上加霜了。

    当然,他也没同情心泛滥到想要伸手帮一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