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神色微凝,定定地看着吴翠娥,“我人品低下,不能当厂长,难道你那个杀人犯儿子就适合当厂长了?吴翠娥,你挑拨我大嫂,其实真正想针对的人是我吧?”

    吴翠娥神情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宋清风本是诈一诈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样。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挑拨你大嫂,反倒是你们,我好端端地在家里,你们却打砸上门,你们这土匪做派不就是仗着你现在是食品厂的厂长,大家都要看你脸色生活么,宋清风,你比旧时代的土匪恶霸都可恶,我要去举报你,让公安把你抓起来!”

    张淑芬脸色大变,这年代,这罪名要是落实了,那可是要命的。

    她一把揪住了吴翠娥的头发,怒骂道:“好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说我儿媳才刚到,啥人也不认识,是哪个混账东西跑到她面前嚼舌根子,原来你真正想害的人是我女婿!吴翠娥,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你就该去跟你那个杀人犯儿子作伴!”

    吴翠娥奋力挣扎,尖叫道:“我说了我没有,我连河边都没去过,你们冤枉我!”

    “不对,吴翠娥,你今天去河边洗过衣服,我亲眼看到了,你洗的是一床蓝色的被单,当时河边就陆家大儿媳一个人在。”

    人群中不知道谁出了声。

    吴翠娥循声看去,怒目而视:“钱荷花,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在河边见过你。”

    宋清风嘴角微勾,淡淡开口:“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根本没去过河边吗?”

    吴翠娥神色慌乱,“我、我刚才就是胡说的,我是没去过河边。”

    钱荷花呸了一声,“我是捡柴火路过河边,你们背对我,没看到我而已。吴翠娥,你当时就在河边跟陆家大儿媳说话,我要是说谎就让我被雷劈死。”

    众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吴翠娥就是故意去河边挑拨冯雅和陆家的关系的,至于原因么,很简单,跟陆家的矛盾呗。

    “吴翠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你们家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要不是你们,咱们大队的作坊早就建立了,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还有你儿子,想毁了作坊不成自己成了杀人犯,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咋好意思怪在陆家头上。”

    “就是,让我说啊,大队长他们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人咋还能让他们待在村里,就应该把他们一家都给赶出去,不然谁知道他们又看谁不顺眼,半夜摸过去把谁给宰了,毕竟他们是有前科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变了,若只是挑拨陆家内部的关系,那只是他们两家的事情,若是后者,那可就跟大家都有关系了。

    要知道,现在的食品厂除了朱家和邓铁柱家,跟他们每一家都有关系,只要食品厂开着,他们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过,朱家要是因此眼红嫉妒了,说不准真能干出杀人的事情,邓铁柱他媳妇儿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朱小宝他们为什么要去火烧作坊?不就是嫉妒,张秀秀只是倒霉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又熊心豹子胆地去威胁了他们而已。

    “胡说,你们都是胡说,我儿子是无辜的,要不是张秀秀贪得无厌,我儿子至于失手杀人吗?是张秀秀逼他的。还有你们,要不是你们一步步逼我们家,我儿子也不会怀恨在心,我们家变成今天这样,你们每一个都是帮凶,凭什么你们过好日子,我们一家却在吃苦受罪!”

    吴翠娥指着他们,眼睛赤红,神情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