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黛回到包厢坐下后,刚想把手帕扔进烟灰缸点了,又想起那张脸犹豫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手帕没拿出来,呼吸又重了几分。

    边逸看到弈黛从进来一直咳嗽,脸色泛红。“你不会又发烧了吧。”说完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手下触到一片滚烫。

    “我先送你回医院。”边逸焦急的拿起衣服,弈黛知道自己掩饰不了了,因为发烧开始头脑昏沉。

    “我来开车吧,刚我没还没喝酒,你不适合开车。”宋锐思也直接站起来,快速结账出门。

    边逸带着弈黛坐上车,宋锐思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到了医院,把弈黛送回病房叫了医生开始挂点滴。

    在病房等着的忧水看到急的团团转,小姐吃完晚饭给她说要出去走走还不让人陪,她也拦不住,没想到小姐半天没回来,一回来就又发烧了。

    “忧水,别给家里讲。”弈黛呼吸困难,拉着忧水的胳膊说到。

    “好好好。”忧水看着小姐难受的样子急得不行,但是又不忍心说什么,知道小姐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半夜赶来医院,就只好她在这帮衬着。

    边逸和宋锐思走出病房,“你先回去吧,明天还上班呢,应该没什么事,你待着也没用,我在这看着。”

    “好吧,她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宋锐思叹了口气拍了拍边逸走了。

    边逸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忙碌,走到楼梯间里掏出一根烟没点,怕弈黛醒来闻到不喜。弈黛算是早产儿,当时出生在医院保温箱里养了许久才被老爷子抱回家,补药这么多年也一直没缺过,但是还是断断续续的生病,看了许多医生不见起色。又因为进医院次数太多,用过的药也多,她对一部分抗生素已经产生了抗体。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近两年弈黛只要没有生病的时候就很是活泼,总想出门。他知道她开始有些不想爱惜身体了,跟健康相比她要快乐。但是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能用健康的躯体感受这个万千世界,去追寻她的快乐。

    病房里忙碌的医生护士走了,忧水打湿了毛巾擦了擦弈黛额头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将冰毛巾放在睡得不安稳的小姐的头上,心疼地坐在一旁看着她。

    弈黛嘱咐完忧水之后,大脑彻底因为高温陷入意识混乱中。她看到那张让她欣赏的脸,晚上那时她有一霎那想要把他据为己有的冲动,但是她知道不行。她不想因为对方为了健康舍弃自由而被困住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这样的状况她已经坚持了二十年了,不想以后的日子也是如此。她不想和任何一个人相爱,她怕自己的生命无法陪伴另一个人到生命终结,怕自己早早逝去无法孕育自己的后代,怕她会因为爱在自己无法继续存活时带对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毕竟她不能接受对方在她走后另寻他人,她的人从属于她的那一刻起就要打上她的烙印,生死皆是她的。

    额头上突然冰凉,让她想起晚上和那个男人接触时他们两个人温度的差别,恍惚中似乎看到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安抚她身体里的燥热和混乱的思绪,让她平静的陷入睡眠。

    边逸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弈黛安静的睡着了,像是一个虚弱的睡美人静静地等待着唤醒她的王子。忧水看到他低声说“边少,要不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小姐。”

    “没事儿,忧水,我等安安退烧了回去。”安安是弈黛的乳名,一看就知道家里希望她福泰安康。忧水知道他不放心也就没说什么。过了一会看点滴要结束了就按了铃。

    “她已经退烧了,还是不要让病人出去吹风了,秋天天气凉吹着了肺炎容易加重。”医生查看之后嘱咐到。

    “好的,谢谢医生。”边逸听完后对忧水说:“忧水,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她,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挺晚的了,你早点回去吧。”忧水看小姐稳定了下来终于放心了,送走了边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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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曜回到包间后坐到挨着玻璃的沙发上,时不时的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几个朋友搭话。没一会儿,他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看到匆匆走向大门的三个人,尤其看到边逸拦着弈黛肩膀的胳膊的时候目光闪了闪。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他虽然欣赏美,但是平时不至于会对对方有这么大的关注。有些烦躁的掏出一根烟点燃,将烟盒和打火机随意地扔到桌面上,攥了攥和她触碰过的那只手,抽完烟还是没忍住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查一下弈黛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