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可知这玉子鸡同什么在一处最为相配?”宋如是手上端着酒盏,脸颊坨红,已是半醉,她歪在李诃的肩膀上,双眼如星,笑吟吟的看着李诃。

    “不知。”李诃目光在宋如是面上流连忘返,口中软声道。

    “自然是同浊酒相配。”宋如是仰头喝了一口,又晃了晃酒壶,面上梨涡乍现,“如今却是半瓶浊酒待君温……郎君为何还不去……”

    “阿如……你醉了……”李诃轻叹一声,接过宋如是手上的酒壶,随手搁在一旁。

    “奴家没有醉……”宋如是伏在李诃的肩头上,她默了一会儿,又低声说道:“奴家只是想念海棠……”

    “她那么个小人儿……便离开了奴家……奴家……实在难过……”宋如是声音哽咽了起来,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无声的伏在李诃的肩膀上。

    “阿如,此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再过些时日,海棠定然能够回到咱们身边。”李诃低声宽慰道。

    “郎君……”宋如是缓缓开了口,“可是过些时日……又究竟是多少时日?”

    “阿如莫要着急,我答应你的事情,定然能够做到。”李诃转开目光,看着案几上的酒盏。

    宋如是伏着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抽泣起来,“可是奴家就是想念海棠……她还这么小……隔几天就似变了个模样……若是几天瞧不见她……奴家这心里头便难受极了……”

    宋如是借着醉酒,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倒把李诃惊了一番,他软言哄了半天,宋如是非但哭声不止,反倒是更为伤心。

    “奴家又偏偏猜不出那狸猫的名字……它眉心既然有一抹胭脂色……为何不叫胭脂……炉雪……它究竟叫做什么?”宋如是抽泣道。

    “这狸猫名叫言志。”李诃说道。

    “胭脂?”宋如是止住了哭声,低声问道,“竟然叫做胭脂?奴家怎么没有想到。”

    “言志,言语之言,志高之志。”李诃解释道。

    “言志?”宋如是重复了一遍,突然哭道:“不过是一只狸猫,缘何起了这般励志的名字?”

    她暂且止住了哭声,口中又说道:“这狸猫都如此励志,可叹奴家还比不过一只狸猫。”

    李诃突地笑了起来,“阿如何必同那狸猫比志高?”

    “奴家也不愿同狸猫比志高……”宋如是又抽泣了起来,“但是谁让它名叫志高的?奴家不与它比志高……又同谁比志高去……”

    “阿如,你醉了。”李诃揽过宋如是的肩头。

    宋如是顺势窝在李诃怀中,她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口中嘟囔着说道:“旁人都有建树……混的风生水起……唯有奴家丢了大家的脸面……如今除了两间铺子……竟是一无所有……如今还连带着丢了海棠……”

    “可是你还有我……”李诃的声音又轻又低,混在宋如是的醉噫声中,轻轻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