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娘瞧见那小丫头行迹可疑,鬼鬼祟祟,于是便跟了过去。怎知那丫头走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到了侧门。

    这侧门平日里乃是仆妇,丫鬟,小厮出门之处,辛姨娘远远瞧着,看那小丫头同守门的婆子说笑了两声,便出门去了。辛姨娘疑心这丫头是出去偷人,于是便跟了过去。

    守门的婆子,原是蔡婆子,因着辛姨娘之事,这蔡婆子就被撵了出去,此番换上另外一个面容和善的婆子。

    辛姨娘出了侧门,眼前是一条幽长的巷子,她方才出了门,就听到有人问道,“姑娘可是认识元阳姑娘?”

    辛姨娘转头一瞧,只见眼前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小郎君,这小郎君身量瘦长,一双眼睛甚是有神,身上的酱色袍子浣洗的干干净净,甚至还能闻到些微的皂角粉的味道。

    “你是何人?”辛姨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小郎君。

    “小的是元阳姑娘的远亲。”小郎君回道,“此番小的是特意给元阳姑娘送茶的。”

    辛姨娘打量着那小郎君,只觉得这小郎君生得白白净净,看起来不像正经人,她心中思量,口中随意道:“送茶?送什么茶?”

    “小的就住在云台山脚下,元阳姑娘又最是喜欢这云台红茶,所以小的特意给姑娘送茶。”小郎君口中爽快道。

    辛姨娘听到这里,心里头便有了主意,她抿嘴一笑,口中说道:“原来元阳姑娘让奴家见的人,竟是你。”

    “元阳姑娘此番出不得门,这才特意嘱托了奴家过来取茶。”辛姨娘笑道。

    “可是……”小郎君有些犹豫,“可是先前明明说好了。”

    “小郎君莫不是不相信奴家不成?”辛姨娘挑眉道。

    这辛姨娘素来生有几分颜色,此番对这小郎君搔首弄姿,小郎君登时就红了耳朵,只垂着头,吭吭哧哧的说道:“小的并非……不相信……姑娘……实在是因为……姨母特意捎了东西……给元阳姑娘……又说要亲自交到元阳姑娘……手上……”

    辛姨娘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口中笑道:“你这小郎君有所不知,元阳姑娘最是得老夫人看重,平素也常陪着老夫人说话,此番之所以托了奴家过来,就是因为元阳姑娘要陪老夫人。”

    “你这小郎君若是仍旧不信,那便尽管去打听打听荷花姑娘的名头,看这府里头谁人不知?”辛姨娘末了又添了一句,“再说奴家哄你做什么?”

    那小郎君抬起头,仔细看了辛姨娘一眼,他看着辛姨娘衣衫华贵,头上的金簪子瞧起来份量不轻,于是也就相信了辛姨娘的话,不过口中未免有些迟疑,“可是姨母特意嘱咐了小的……定要把东西交到元阳姑娘手中……”

    “你这小郎君生着一副好模样,为何行事间这般拖拉。”辛姨娘冷下脸来,“你若不信,那便在此处好生等着。”

    辛姨娘转身欲走,那小郎君却赶忙挽留起来,“姑娘莫要生气,小的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辛姨娘停下步子,回首看向小郎君。

    “小的并非不相信姑娘。”那小郎君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了辛姨娘,口中叮嘱道:“姑娘定要把这包袱亲自交到元阳姑娘手上。”

    “那是自然,你这小郎君只管放心。”辛姨娘微微一笑,抛给了那小郎君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