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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莫要忧心,我与郎君之间,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开的。”宋如是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安慰春花。

    梁二娘那些话,她本来一句都不相信。直到梁二娘说出那姑娘名讳。她心头一凛,若是寻常的捕风捉影,又如何会连姑娘的名讳都传了出来。

    “娘子……”春花瞧着娘子模样,心中难受,她想要劝慰娘子,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何况许秋意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她绝对在哪里听过。春花凝神静气使劲想了起来。

    宋如是的世界像是被突然打开了新的大门。不仅许秋意这名字让她心烦,还有旁人的隐秘的目光,含笑的话语都让她惊慌失措起来。

    她本来的世界轰然倒塌,只剩她一人站在瓦砾之中,被旁人说笑指点。

    “许秋意”,这个名字在后来的日子里,宋如是无数次的从各种人的嘴巴里听到。

    先是有些个爱说闲话的小丫头在宋如是的外墙角处悄悄地说。

    后来索性有那胆大的丫头,在院门口高声的议论着许秋意与大公子的鹣鹣情深,从早到晚,昼夜不休。

    再到后来齐鸢儿因为许秋意真真切切假假真真的来安慰了宋如是。

    “长嫂,莫要听信旁人之语,她们不过是瞧不惯你过得好,所以才会无中生有,扯些有的没的让你忧心。”齐鸢儿拿帕子擦着眼泪,一副感同深受的模样。她瞧着宋如是古波无澜的眸子,又苦着脸说道:“我知道长嫂心中难过,可郎君们自有郎君们的事情。若是长嫂心中疑惑,自是可以待长兄归家,问个明白。”她自是知晓李诃已是许久不曾归家,果然瞧见宋如是脸色一白,魏弋儿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而后宋如是这小院便迎来了齐四爷家风头正劲的小妾魏弋儿。

    魏弋儿曾经暗地里发誓,再不进这金无院中半步。但又实在太想看到宋氏失魂落魄的模样了。跟宋氏的痛苦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子失意倒也显得风轻云淡许多。于是魏弋儿带着衣锦还乡的意头,志得意满的回到了金无院中。

    魏弋儿身着淡窄袖上襦,肩搭白色披帛,下着描金花红裙,头上簪着鎏金牡丹步摇。身后跟着四个大丫鬟,乍一看,似是哪户高门贵妇。

    “表嫂,莫要太过伤心了。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儿,喜欢偷腥。表哥与许秋意与其这般偷偷摸摸,不若表嫂大度些,把许秋意主动迎了回来。表哥必定心生感激,或许还会对表嫂深情如初的。”安慰的话如同流水般从魏弋儿的口中留了出来,只是她的神色中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就差亲口说出她心中快意

    宋如是瞧着魏弋儿满额鹅黄只差金缕衣的豪气模样,心中暗道,绾绾果然所言非虚。这魏弋儿比想象中嚣张多矣。

    “这位夫人竟是如此温婉贤淑有见地,不知是哪家的老爷有这般福气?”身后传来冬雪疑惑的声音。

    “这位便是四老爷家的。”春花一本正经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是四夫人啊?未曾想到夫人竟这般年轻貌美,通情达理。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夫人莫怪。”冬雪慌忙的蹲身行礼。

    “莫要胡说,小心闪了舌头。这位是四老爷家的姨娘,不过是最得宠的。”春花口中着重说了姨娘二字。

    “原来是位姨娘啊?”冬雪颇为迷惑不解,那姨娘便拉长了音说了出来。

    那音抖到最后,像是一把锯子一般不停地锯着魏弋儿的脑袋,她怒斥道:“家里丫头这般没有规矩,怪不得表哥有家不归。表嫂若是有空,也该管管,毕竟这贴身丫头代表的可是表嫂的脸面。对了,表嫂如今不是很清闲吗?那便先安内再襄外吧,或许哪日表哥回来,瞧见家中置办的井井有条,一个感动又搬回来了,也未可知。”魏弋儿眼波一转,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