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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脏病?”石娘一扫之前的颓然之色,双眼冒光悄声说道。

    “石娘的样子瞧起来很是兴奋?”郎中停住话头,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石娘。

    “堂堂的朝廷官员竟然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石娘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意,面上一扫之前的颓然之气,神情极为雀跃。

    “益州刺史的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般。他的病是被人用了私刑……”郎中摇摇头,斟酌了半晌,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私刑?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对益州刺史用私刑?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何况益州刺史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被他用了私刑,事后竟然没有报复?”宋如是瞧着郎中的神色,似乎益州刺史的病情极难启齿。是什么私刑能让益州刺史双腿满是鲜血?郎中的神情看起来,此事并不简单。

    “益州刺史被圣人关进天牢的原因,便是郎中所受的私刑种类。”郎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启齿说出了益州刺史的病。

    “益州刺史之所以被关入天牢,是因为好男色。莫非他也被人……了……”石娘嗔怒结舌道。

    “对,益州刺史双腿上的鲜血是因为……那个地方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郎中纠结半天,终是说出了缘由。

    “原来如此,怪不得益州刺史不肯请知名的郎中给瞧病了。反而舍近求远的来到永兴坊中寻了郎中。”石娘恍然大悟道。

    “石娘,莫不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如那些知名的郎中。”郎中冷哼一声道。

    宋如是与春花确认了眼神,郎中竟然在这个时候介意起自己在石娘眼中的医术水平来。如此看来郎中的心,也就隔了一层轻薄透明的轻纱,也就石娘这个迟钝才会瞧不清楚。

    “你的医术自然是那帮只顾着名头的郎中比不上的。益州刺史千挑万选,最后竟然选中了一个家乡里的郎中,也算是他罪有应得。”石娘丝毫没有觉察出郎中的不对来,她内心仍旧为了益州刺史的病因而震荡不休。

    “所以益州刺史才会囚禁了我,他囚禁我的时候便未曾想过让我活着离开,若不是那人,此刻这世上哪里还有我这个郎中。”郎中叹道。

    “无论郎中是否能够认出他来,怕是放在眼前的都是一条死路而已。所以益州刺史才会反其道而行之,特地寻了个居住偏僻的郎中,如此一来,即便郎中失踪,恐怕也让人寻不到他的身上去。”宋如是冷声说道。

    “娘子说的有理,不过这也是我事后才意识想通的道理。不过他也算是罪有应得,先是被人坏了身体,如今又入了天牢当中,怕是到死都不能够再翻身了。到了明年春上,他的亡灵也能够安慰那些少年郎君的英灵了。”郎中叹道,不知是为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少年郎君,还是为了明年春上便会被砍头的益州刺史。

    “他或许还有一张底牌。”宋如是忽然说道。

    “他如今已被圣人关入了天牢当中,哪里还能力挽狂澜,除非他这张底牌有扭转乾坤之能。”郎中的神色瞧起来一副并不认同的模样。

    “他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便是那张底牌能够通天,他怕是也不能翻身了吧。”石娘哧笑一声,仿佛已瞧见了益州刺史被砍下的人头。

    “他的那张底牌便是许秋意。”宋如是沉声说道。

    “许姨娘?她如今怕是自身都难保罢,如何还能救她父亲?”春花疑惑不已,许姨娘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前些时候在城隍庙中设计娘子,欲与娘子同归于尽。

    “娘子的意思莫不是……,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天家规矩又怎会让一个这样的女子入了后宫去。”郎中的山羊胡陡然一翘,简直不能够相信许秋意在西市当中当中救父,竟然存的是这般疯狂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