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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如是恨不能把头埋在眼前的青瓷碗中。这套青瓷碗碟是她特意挑选,平日里喝汤羹,涮锅子,专用的瓷碗。

    瓷碗做工古朴,讲究的便是个纯天然的韵味。宋如是的脸自然是不能埋在碗里的,所以她极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青瓷碗,似是没有听到李诃的话一般。

    “适当饮酒,能够消食,健脾胃。”郎中开口,顺手拿走了李诃手中的酒盏,还给了宋如是。

    宋如是看着“失而复得”的酒盏,心中起伏不定,不知这酒是该喝,还是不该喝。若是不喝岂不是拂了郎中的面子,若是喝了?那么自己与李诃便是共用了一只酒盏,如此举止实在太过暧昧了些。

    “多谢郎君。”宋如是暂且决定先谢过郎中再说。

    “郎君?”李诃清越的声音重复着宋如是的话语。

    “这般称呼,莫不是公子觉得不对?”郎中探着半截身子,越过周墨,对着李诃挑衅道。

    “这称呼原也没有问题,可是既然我在,阿如便只能称呼我一人为郎君。”李诃面对郎中的挑衅,面不改色,语调清和。

    “我倒觉得此事决定权在娘子手中。”周墨插口说道。

    周墨原也不想出声,但是郎中半截身体都趴在周墨怀中,这也就罢了,关键郎中还处处呛声新来的这位公子。

    周墨从不曾与人为恶,也不愿有人当着他的面,撕破了脸皮,所以他只得出言,把注意力引到正主儿身上。

    周墨瞧了半天,腹中也有了思量。新来的这位公子定然是对宋家娘子有意,所以才会说话行事当中透了口风出来。

    但郎中如此步步紧逼又是何意?莫不是也对宋家娘子有意?但是郎中每日里与石娘公不离婆,称不离坨的,莫非那些不过是表面,郎中的内心其实是拴在宋家娘子的身上?

    “适量饮酒既然对身体有益,那么我今天喝下的美酒想必已经够了,今日这羊肉极为新鲜,咱们便先吃羊肉吧。”宋如是抬眼扫向众人,眼光刻意不与李诃与郎中对视。

    “说起这样肉来,倒是有个典故。娘子你可知道为何王大娘家中如此爱宰杀羔羊?”春花不紧不慢吃了一口羊肉,而后笑着说到。

    “此事还有缘故?许是这位王大娘爱吃羊肉的缘故?”不等众人出声,周墨接口说道。

    “自然不是,若是王大娘爱吃羔羊的话,那此事也不能称之为典故了。”春花刻意的卖了一个关子,得意洋洋的看向周围几人。

    “那究竟是什么缘故呢?”周墨恪尽职守的扮演着捧哏的脸色。

    虽然周墨第一次来到永兴坊宋家娘子这所小院当中,但是他却突然生出了不能冷场的责任感来。

    如今郎中慢吞吞的收回了倚靠在周墨胸前的半截身子,而壮士则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知再想些什么?

    石娘一只耳朵对着春花,一只耳朵斜斜对着郎中,眼中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