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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姑娘,这便是漱玉楼当中新来的大厨,你莫要瞧着他年纪轻,但手艺却是极好的。”朱三爷见到小乞丐进来,心知今日只能到此为止了,那件事情,只能寻机再说了。

    “大……大……大……厨?”春花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活鬼的模样。

    “对,不过他之前也曾当过乞丐。我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立在墙角处的小乞丐。”朱三爷被春花的模样逗得一笑,索性开起了小乞丐的玩笑。

    “乞……丐?他还当过……乞……丐?”春花的嘴巴好像突然的不属于自己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使出极大的力气,才勉强的说出来。

    “是啊,他之前就在这漱玉楼门前乞讨,他是我见过最不会乞讨的乞丐。别的乞丐见人都是笑脸相迎,唯有他整日里冷着一副面孔,像是别人都欠了他一百个大钱一般。”朱三爷好容易逮着机会,直舒了胸中不满,登时觉得痛快极了。

    “他还在漱玉楼乞讨过?”春花仿佛突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唯有一句一句的重复着朱三爷说过的话。

    “何止是乞讨过,他还因为桀骜不驯,差点被其他的乞丐暴揍一顿。”朱三爷感觉从未如此痛快过,他眼中含笑,右手不自觉的敲打着矮几,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被打?他会被人打?”春花好容易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她简直不能相信一向清冷傲然的清风,竟然还有差点被人暴揍的一日。

    “哈哈,他之前还曾被人……”朱三爷心中的那点子不痛快,转眼间都转化为了快意,他甚至未曾留意到清风暴怒的神情。

    “你若再多说一句,那么被暴打的人就是你了。”清风把手中的托盘重重的撂在案上,恶狠狠的对着朱三爷说道。

    “清风你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还当过乞丐,如今怎么还成了大厨?”春花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她实在想不明白清风怎会突然来到了长安,又怎么阴错阳差的当了漱玉楼的大厨。

    她探出脑袋,瞧了瞧清风身后,当然清风身后除了紧闭的房门,什么都没有。

    “你莫要瞧了,他并不在这里。”清风愤恨的看着春花,也不知他哪里来得那么多的火气。

    “你何时来的?”春花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心中暗叹。若是他来了长安,清风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个你不用管,也不需要你管。你如今是店里的主顾,所以我才会与你说上两句。若是出了这个店门,我只当不认识你,你也莫要再与我说话。”清风从托盘当中,一样样的把碗碟取了出来,重重的放在矮几上,他并不看春花,只冷冰冰的说道。

    “你何必如此呢?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算是一件,你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人是朱三爷招惹来的,他自然肩负着缓和气氛的重任。不过好歹他也与清风相处过一些日子,知道他面上冷言冷语,其中心中未必如此。

    “三爷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与她之间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你既然不了解我们的过去,又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们的将来。”清风放好了碗碟,直起身来,便要离去。

    “你们的过去?”朱三爷敏锐的捕捉到了清风话外之意,他不由自主的量起春花与清风二人的神色来。没想到这么一瞧,倒还真瞧出一丝异样来。

    “这就不劳三爷操心了。”清风罕见的嘴角翘了一翘,而后面带微笑飘然而去。

    “想必以春花姑娘的性子,应该能与那清风说在一处?”朱三爷目送着清风出了屋子,又眼瞧着清风轻掩上了房门。

    他从未发现一个人的名字与自己的个性如此贴合的。所谓清风徐来,到了清风这里便成了冬日里最冷冽的一股清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