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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莫要惊慌,我又不会骗人,自然也不会讹人。我所要的东西不过是一枚荷包而已。”老妇人突然的高声,白玉并不为其所动,她的声音与刚才相比甚至更为轻柔了些,如此愈发衬托的老妇人的无礼。

    “荷包?”围观的众人实在不明白,老妇人与白玉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荷包而有所牵扯?

    “老婆子不知道掌柜的说是什么东西?”老妇人面上也是一片茫然,她看着白玉心下狐疑。

    老妇人自知扰了白玉酒楼的生意,但是她不得不来,毕竟白玉酒楼的客流在这条街上是最多的。客人多了才方便她行事,至于白玉找她理论,她也是不怕的。

    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并不怕失去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够失去的东西了。何况她如今便是连脸面都抛开了去,行事间更是无所畏惧,左不过在白玉酒楼门前大闹一场,反正坏的也不是她的生意。

    至于什么荷包,不过是个由头,她咬死了从未见过什么荷包,众目睽睽之下,白玉又能奈她如何?

    “刚才有位姑娘遗失了一枚荷包在这里,不知老人家可否瞧见?”老妇人面上变幻莫测,白玉自然瞧在眼中,老妇人心中的想法,她自然也能猜出一二来。

    这些人真当酒楼是好开的?竟然敢在她门口惹事?她原本不愿插手,只当是看戏打发时间了。没想到这老妇人竟然是惹上了她不该惹的人,于是乎,白玉这才上场点破这位老妇人的戏码。

    “你瞧老婆子的记性实在太差了些,刚才确实有位姑娘遗失了一枚荷包在这里,不知可是这一枚?”老妇人听到这话面色变了几变,之后更是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枚荷包,放在掌心,凑到白玉身前,让她细看。

    白玉抬手接过老妇人手中的荷包,细细的观察,蓝底的荷包上面用朱色的丝线绣着几朵小小的海棠花。

    片刻之后,白玉收起荷包,笑道:“正是这枚荷包。”

    “如今物归原主,老婆子这便去了。”老妇人遂又退后两步,仓促间一把拉过旁边的少年,力道之大,扯的英哥儿一个趔趄。

    老妇人又对着棺材铺的掌柜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英哥逃也似的离去了。

    老妇人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先前还是一副被命运暴击,心如死灰的模样,之后英哥儿得了差事,她又欣喜异常变了一副面孔。

    众人只当她是因为英哥儿得了差事,一时之间太过兴奋。而等到白玉出现之后,老妇人的表现却太耐人寻味了些。

    她先是低声道歉,而后举止行为又极其不自然,如今更是面色匆匆急于离去。众人看向老妇人的目光便意味深长了些。

    老妇人扯着英哥儿还未穿出人群,背后便又响起了白玉柔和的声音:“英哥儿是个好孩子,你若真想日后有靠,我劝你以后出来,还是莫要再带他了罢。”

    老妇人的身形顿时一僵,被她拉扯的英哥儿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回过头来,感激的看着白玉,片刻之后,他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轻轻说道:“多谢。”

    围观的众人此时哪里还品不出味儿来?他们看着老妇人的目光当中便带着明显的嫌恶。

    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无端利用,换作是谁心里怕是都不会太过开心,尤其是刚才还陪着老妇人落泪的几位年轻妇人,看着老妇人的目光更是厌恶至极。

    老妇人带着英哥儿,顶着众人嫌恶的目光,一挪二撞三打滚的终于冲出了人群,像是身后有狼撵着一般,老妇人拐过街角,很快的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