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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仆立在主簿身后,思忖片刻,这才开口劝道:“老爷莫要忧心,有些事情还未发生之前,或许并没有老爷想的那般严重。”

    主簿又是重重一叹,口中烦躁道:“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所谓一叶知秋,她如今既然不见了,那么事情迟早会被捅出来……”

    老仆眼见主簿忧心忡忡,自己又实在无可奈何,他心中一急,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急匆匆的进了正房,一阵鼓捣之后,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只瓦罐出了门,他一直走到主簿身后,这才开口道:“老爷,今日虽然没有人来,昨日却有人上门。”

    主簿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慌忙扭头道:“上门的究竟是谁?”

    那老仆想了想,低声说道:“还是之前来得那个小伙计,他来的时候,把这个瓦罐交给了我,说是一定要转交给老爷,结果我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此事。”

    主簿如同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匆匆的接过瓦罐,着急忙慌的打开瓦罐,接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手中瓦罐登时落在地上。

    老仆吓了一跳,待要上前,猛然瞧见主簿手上缠着一条二尺有余的蛇,那蛇通体发乌,三角蛇头正紧紧的咬在主簿手上。

    老仆眼见形势危急,自然不敢上前,只慌忙取了墙角处的扫帚,凑近了主簿身前,小心翼翼的拿着扫帚想要撩开毒蛇,谁知那毒蛇尾巴一扫,竟是要顺着扫帚爬过来,老仆一惊,仓皇丢掉手中扫帚,小跑几步,奔入正房,偷偷从门缝里头望过来。

    且说主簿狂甩双手,无论如何也甩脱不掉手中毒蛇,他口中叫声凄厉,手上上下动作,奈何毒蛇一咬,竟不丢口,主簿叫声越来越凄厉,他甚至想用另外一只手扯开毒蛇,哪里料到毒蛇对着他的虎口又是一口。

    主簿剧痛之下,竟是滚在地上左右打起滚来,他又叫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微弱,待到最后,他面色发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老仆在正房里头瞧见自家老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战战兢兢出了屋子,他先是探头看了看,眼见老爷身上并无毒蛇的踪影,他这才慢慢靠了过去,待看到老爷面色青中带紫后,他心中一沉,不由自主蹲下身去,颤颤巍巍把手指头伸到主簿鼻子下头,过了半晌,他仓皇跌坐在地上,老爷鼻端之下,竟是半分气息也没有。

    老仆看着地上摔碎的罐子,心中懊悔至极,不由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绝望而又苍凉的哭声。

    西城衙门里头,捕快回来了一拨儿又一拨儿,他们并未找到想要找到的人,甚至连一丝线索也没有找到。眼看已经过了午时,太阳偏西,他们只得回来,而一直守在东城酒馆的方褚,喝完了酒,吃完了肉,这才不急不缓的朝着衙门而去。

    方褚悠悠然跨过了衙门口,正撞上一个急匆匆出门的青衣捕快。

    那青衣捕快低着头行色匆匆,他一抬头看见方褚,如同瞧见了救星一般,扯着方褚的衣袖急急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正要出门去找你……”

    方褚瞧见那人王五神色不对,于是肃声道:“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王五点了点头,一脸沉重道:“东城那边又死人了……”

    “东城?”方褚吃惊道。

    “那人好端端的呆在客栈里,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被蛇咬死了,当真是既稀奇又古怪……”王五低声道。

    “那人竟是被蛇咬死的?”方褚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