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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锦姝,片刻后才回神说道:“锦姝娘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呢……既然你说我引诱与你……但是刚才夫人进来的时候……却是你紧紧抱着我不肯松开……如此又作何解释……”

    “母亲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之前他上门的时候……特意带了茶叶过来……谁知女儿不过是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就突然头昏脑胀起来……之后更是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若不是母亲及时赶来……只怕女儿的这一生都要被这贼人毁了……”锦姝哭得悲痛欲绝,她缓缓逃出帕子,捂住了眼睛,那帕子登时就被她的泪水打湿一片。

    “你这天杀的贼子,竟然做下了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简直该千刀万剐!”锦姝母亲抱着悲痛欲绝的锦姝,恨恨的看着那人,厉声说道。

    那人人在屋里站,锅从天上来,眼见锦姝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他也起了破罐破摔的念头,他一脸无辜的看着锦姝母亲,义正言辞道:“既然锦姝娘子,非要说是茶叶的问题,那么为何我喝了这茶水,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呢?”

    “你既然起了阿臜心思,自然早已布置周,哪里肯喝下这加料的茶水?”却是锦姝母亲愤怒道。

    “夫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刚才夫人进门的时候,锦姝姑娘还说让我带她离开,如今又说是茶水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么茶水在此,夫人尽管让人去查,若是查出个所以然来,我自然任命领罪,但若是查不出什么,那么锦姝娘子可是要给我一个说法才行。”这人立在当处,不冷不热道。

    “我若不是喝了被你下了药的茶水……如何能说出那般浑话来……你心思歹毒……我实在不愿再瞧见你……”锦姝一面拭泪,一面悲伤道。

    “你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准备茶水的是你,投怀送抱的是你,如今欲置我于死地的依旧是你,你说你身为堂堂正正的刺史府千金,为何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就不怕出门的时候被雷劈吗?你就不怕坐船的时候船沉吗?你就不怕坐马车的时候马惊车毁吗?你就不怕午夜梦回间我的魂魄来找你索命吗?”这人显见也是怒极,说话间再不留一丝分寸,只捡着想说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人说得畅快淋漓,话毕之后,更是双手叉腰一脸痛快的看着帕子捂面的锦姝,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恨不能喘不过气来的刺史夫人。

    “你……你……你这泼皮……”刺史夫人哪里见过这般肆无忌惮之人,一怒之下,竟是不知该拿他如何?

    “你这是以白为黑混淆视听,你先是给我下药,然后又如此欺辱我的母亲,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你若是当真问心无愧,敢让人搜身吗?”锦姝捂着帕子,悲戚道。

    那人一听这话,先是仰面大笑三声,而后双手叉腰,威风凛凛道:“锦姝娘子虽然有几分聪明,但也莫要把旁人都当作傻子,什么叫做搜身?不过是让人事先准备好一包蒙汗药,然后趁着搜身的功夫,栽赃陷害到我身上。”

    “然后以此拿住我,或是把我发配出去,或是把我立时打死,反正到了最后,锦姝娘子还是高高在上的刺史府千金,而我这冤死的亡魂,即便午夜梦回间回来找寻锦姝姑娘。”

    “锦姝姑娘也只需找上三五个道士,或是一群和尚,做上一场悄无声息的法事,然后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当着你的刺史府千金,你说是也不是?”这人越说越气,待说到最后,一双眼睛当中几乎烧起火来,若是目光当真可以杀人的话,只怕锦姝娘子与刺史夫人早已化为了灰烬。

    “你莫要以己之心度旁人之腹,你自己有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只以为天底下的都与你一般龌龊。你若当真光明磊落,如何会怕人搜身?”锦姝不甘示弱道。

    那人一听锦姝这话,登时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锦姝,口中叹道:“如今看来,我倒是小看了你这个小娘子,你前一刻钟尚且投怀送抱,后一刻钟就如此痛下杀手。你只口口声声说我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贼子,我看锦姝娘子你才是丧心病狂图穷匕见的女中贼子。”

    “来人!还不快些将这贼子带下去!”刺史夫人眼见这人是个砸不烂捶不扁的滚刀肉,索性快刀斩乱麻道。

    “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那人冷笑一声,弯腰从靴筒当中抽出一把匕首,横在胸前,颇有几分佛挡杀佛的气势。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刺史夫人搂着锦姝,心惊胆战道。

    那人面色狰狞,嘿嘿笑了两声,紧握着匕首,口中不阴不阳道:“你们既然不肯给我留上一条活路,那么我只能跟你们鱼死网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锦姝母女慢慢走了过去。

    锦姝纵有千般计谋,如此碰到个不怕死的,她当真无可奈何,眼见那人拿着匕首,越走越近,她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