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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你身子可是好了?”穿云上下打量春花。

    “奴婢已经好了。”春花原地转了一圈儿,胭脂色的裙摆随风飞舞,煞是好看。

    “如此甚好。”穿云重重说道。

    两人不再说话,唯有江水重重拍打着船头,乌云飞驰而来,近在眼前,想来一场大雨不可避免。

    风起云涌不过在一瞬之间,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使力的砸在甲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的声音。

    甲板上空无一人,水幕傾落,天色愈发黑了起来,先前的青天白日瞧起来竟像是夜幕垂落。

    水声“哗哗”,争先恐后,从天而降,船于江中,似是浮萍之于大海,飘飘摇摇,踌躇而行。

    甲板之上,雨水,风声,声声入耳,那船舱当中自有那欢笑怒骂啼哭声,不逞多让。

    华清双手托腮,看向外头动荡的江水,突地房门轻响一声,她头也不回,只当是穿云或是清风。

    “华清?”

    华清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她笑着迎了春花进来,一伸手便搭在春花手腕上,口中关切道:“春花姐姐,你可算来了……”

    “奴婢先前只当要费些功夫,谁知那些人竟也不过如此。”春花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只差石娘姐姐了。”华清松了一口气道。

    “她不是已经上船了吗?”春花吃惊道。

    “可是我并没有瞧见她……”华清面色一变。

    “这不可能,先前我们两人约好了,她先上船接应奴婢,谁知奴婢等了半天不见石娘回应,眼看船就要开了,奴婢这才着急忙慌的上了船。”

    “奴婢只当石娘是故意躲起来跟奴婢开玩笑……”春花面色亦是一变。

    “石娘姐姐并没有上船,我也并没有瞧见她……”华清沉声道。

    “可是奴婢明明瞧见她上了船……她穿着山茶色的衣裳,还提着个靛青色的包袱,那里头放着奴婢一早做的古楼子……”春花声音当中带着惊慌,她本就大病初愈,此番又惊又恐,面色发白,身子也显得摇摇欲坠起来。

    “春花姐姐……”华清扶着春花躺下,想了想暂且安抚春花道:“我这会子功夫,也没有瞧见郎中,想来他们二人躲到哪里说悄悄话去了。”

    春花躺在床上,船体飘摇,她愈发像摇摇欲坠的枯叶。“外头风雨那般大,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