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心中似是一团乱麻,她也顾不上这畦小葱,只匆匆的去了华清那里。

    这华清原本住在后院东厢房里,先前因为清风把房顶砸了个大窟窿,所以这华清就搬到了东厢房隔壁间的房子里头。

    这屋子里头不过是一张床榻,还有一高一矮两只案几,高的那只搁在窗前,矮的这个就放在屋子当中,上头搁着个茶水点心,做迎客用的案几。

    华清正好在屋子里头,正哄着宝儿睡觉。这宝儿不知怎地,从昨日起便流起鼻涕来。

    华清夜里熬煮了姜茶,偏偏宝儿一口未喝,反倒是趁着喂水的功夫又哭闹了一场。好不容易等到宝儿睡着,外头已响起了鸡鸣之声。

    如此折腾了一宿,不到天亮宝儿再次哭闹起来,此番又是流涕又是咳嗽,华清心中发急,又去郎中那里讨要了方子,哄着宝儿喝了药,这才哄着宝儿睡觉。

    春花打了帘子进来,华清瞧着怀里的宝儿闭上了眼睛,这才压低了声音,招呼起来,“春花姐姐怎么来了?”

    “奴婢这是受人所托。”春花笑道。

    华清有些奇怪,“受人所托?不知姐姐受谁人所托?”

    “奴婢这是受了穿云的托付……”春花笑着拿出了金簪子。

    华清抱着宝儿,并未去接,反倒是耷拉着眼皮子说道:“无功不受禄,还是有劳春花姐姐把这金簪子还给穿云的好。”

    春花面上带笑,眼中却是并无半分笑意,“穿云生怕华清你不肯接受,所以特意又买了半只烧鸡来贿赂奴婢……”春花一手金簪,一手烧鸡,冲着华清直乐。

    华清看起来并不十分高兴,只是随口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穿云实在是客气。姐姐还是把这金簪子还给穿云吧,奴婢便再给姐姐买上一只烧鸡也使得。”

    春花伸出的手就显得尴尬起来,她目光盯在手心上的金簪子上头,“华清你若不肯收,只怕这半只烧鸡奴婢还要给穿云送回去。”

    华清瞧着怀中宝儿呼呼歇歇睡得正香,便小心翼翼的把宝儿放在床榻上,这才又说道:“春花姐姐若是觉得麻烦,不若把这烧鸡放在奴婢这里,到时候奴婢亲自与穿云说。”

    “若是这般……”春花坐在矮几前,听到这里,随手把金簪子放在案几上,笑着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华清你不妨把这金簪子一并还给了穿云,切莫要再让我这不相干的人为难。”

    华清听到“不相干”三个字,果然眉头一皱,她叹了一口气,与春花面对面坐了,眉间带着几分愁绪,“春花姐姐……为何不肯帮奴婢……”

    说出“不相干”三字,本是春花有意为之,她瞧着华清神色暗淡,于是也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华清你有所不知……我若是帮了你……只怕穿云会怪罪于奴婢……如此奴婢夹在你们二人中间……反倒是为难的紧……”

    华清为春花斟上了茶水,碧色的茶盏盛着青绿色的茶水,春花闻着这茶水极是清香怡人,不由开口问道:“这茶好香……不知是什么茶?”

    华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不过是洞庭碧螺春,姐姐若是觉得味道好,奴婢便为姐姐包上一包。”

    “华清你这里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不像我那屋子里头统共不过一床被褥罢了。”春花一语双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