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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石娘冲着箱笼轻轻唤了一声。

    春花此番也回过神来,她立在石娘身后说道:“石娘这箱笼里头怎能藏得住人?”

    石娘不死心,对着那箱笼又唤了一声,这才慢慢起身,目光转向窗棂。雕花的窗棂,许是年头久了,上头的纹路逐渐模糊起来,一时之间也瞧不出是个什么花样。吸引石娘目光的不是雕花的窗棂,而是半开的窗户。

    石娘飞奔上前,那窗户外头是一堵矮墙。矮墙下头搁着两块儿青砖,显然有人从窗户跳了出来,又踩着青砖爬上了墙头,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三爷还是郎中。

    石娘也是个性子急的,她想到这里,双手使力,抬腿攀上了窗棂,等到石娘踩着青砖爬上墙头的时候,春花这才回过神来,她把身子掏出窗子,口中担忧的说道:“石娘切莫轻举妄动,你即便翻过了墙头,又上哪里找他们去?”

    石娘使力攀上上头,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莫要管了,我待会儿自会回来。”

    “石娘……”春花还有话说,那石娘却是跳下墙头,再也瞧不见她的身影。

    春花在屋子里头急得团团转,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也爬出了窗户,她脚踩青砖,双手使劲扣住墙头上的青砖,奈何无论如何使力,就是上不得墙头。

    春花折腾了半天,只得灰头土脸爬着窗户回了屋,她进了屋子,先是关了窗户,这才立在屋子里头发起呆来。

    过了约莫盏茶的功夫,春花似是突然醒过神来,她匆匆来到床榻前头,弯下身来,对着床底下黑乎乎的窗棂,轻声的呼唤起来,“三爷……他们都走了……你快些出来吧三爷……”

    春花话音刚落,果然那箱笼里头渐渐有了动静,之后箱笼缓缓被推了出来。

    从箱笼后头露出朱三爷亦是灰头土脸的一张脸来。朱三爷动作笨拙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的立在站起身来,对着春花连连道谢,“春花,此番多谢你了,待我回到长安城中,定然想方设法的接你回府。”

    春花面上一喜,眼眶却是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她铰着手指头说道:“为了三爷,奴婢这才撒下这弥天大谎,若是被娘子她们知道了,只怕奴婢就没办法呆在娘子身边了……”

    “春花,你莫要哭,你这一哭,我就要心疼。你莫要担心,她们定然不会知道的。只是我现在必须得走了,不然若是被她们撞上,只怕你就彻底的说不清了。”朱三爷把春花搂在怀中,使劲的抱了一把,口中急匆匆的说道。

    “可是三爷这是要去哪儿啊?”春花慌忙从朱三爷怀里挣脱了出来,一脸慌张的问道。

    “春花,你莫要问了。如今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你只要知道我在一个极为安的地方呆着就行了。”朱三爷拍了拍春花的脸颊,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春花撵到门口,一把扯住三爷的衣袖,依依不舍的问道:“三爷此番去了,何时才能见面?”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等咱们都回到了长安城,自然会很快见面的。”朱三爷捏了一把春花的脸蛋儿,脚下不停朝着宝瓶门而去。

    愈是分别时刻,春花愈是舍不得,她一路撵着朱三爷,目光当中满是依依不舍,“三爷,你就这般走了,我若是想见三爷,又该如何是好……”

    朱三爷匆匆行走间,面露不耐,他强自忍耐,口中不停安抚,“春花,你莫要胡思乱想,不过是挨过了这几日,一切都会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定然会娶你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