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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奴婢去了约定的茶楼见到他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给了奴婢这个。”丫鬟独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绣花荷包,递到了床幔里头。

    床幔里头先是悉悉索索,像是小娘子打开了荷包,过了一会儿低低传来了小娘子的轻笑声。

    丫鬟独儿的一颗心这才悠悠落了地,她等了一会儿并不见小娘子吩咐,就悄悄出了正房。

    独儿一推开门就瞧见守在门口的真儿,真儿一脸愁容,耷拉着眼角,撇着嘴巴像是要哭。

    “真儿,你这又是怎么了?”独儿吃惊道。

    真儿不言不语,只抬着下巴指向院门。独儿一瞧那院门口立着个身穿红裙的娘子,那娘子瞧见独儿,一手搭在身旁小丫鬟的手腕上,一手扶着腰缓缓而来。

    独儿看清了来人之后,心中暗道,这位姑奶奶可是个混不吝的,此番前来,必定要生出事来。

    独儿这般想着,面上却是带出笑来,迎了上去,口中称呼道:“司马夫人何时来的,小丫头不懂事竟是不知道通传一声,司马夫人切莫怪罪。她年纪小不通世事,奴婢一会子就罚她洗刷夜壶去。”

    “她不懂事,你就懂事了?”来人自是周玢夫人,她斜睨了独儿一眼,口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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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儿暗道不好,今日这位面上隐隐带着怒意,说话又冲,显然是没事也要惹出三分事来,独儿眼珠子一转,看向正房,“奴婢懂不懂事,在娘子调教。”

    独儿与周玢夫人打交道也不止一两次,对于这位司马夫人的性情,也算是有几分了解,谁知独儿这次却是失了算,她话音刚落,耳边就挨了一个嘴巴子。

    “自己不通世事何必扯到自家娘子身上?就你这样背主的奴婢,我见一次就要打上一次!”周玢夫人怒气冲冲道。

    独儿吃了暗亏,被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她哪里还能与之理论,但是她素有心计,于是捂着脸,委委屈屈的说道:“司马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自小在刺史府中长大,又蒙娘子调教多时,如今丢了娘子的脸面,合该被夫人掴了这一耳光。”

    “你既然在刺史府中长大,更应该知道规矩,就是你家娘子也要称呼我一声大姑姐。你这贱婢胆子倒是不小,一口一个司马夫人,活生生的把亲近人叫成了外人,我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一番,只怕你这丫头回头惹了事出来丢了你家娘子的脸面。”周玢娘子越说越气,抬起手来,又狠狠掴了独儿一个耳刮子,眼看独儿白白嫩嫩的面颊上头红肿了一大片,她心里头这才觉得畅快了几分。

    独儿话中本给司马夫人下了一个套,谁知这司马夫人竟是将计就计把矛头对向了她。独儿一直以为司马夫人性子耿直,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是看走了眼。

    她这边心中暗暗后悔,那边真儿瞧见她吃亏,早就闪身进了正房,独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家娘子呢?”司马夫人看向正房虚掩的房门,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娘子昨夜睡得不安稳,用了早膳之后,便觉得困乏,如今正躺在榻上小憩。”独儿捂着脸老老实实的说道。

    独儿捂着脸颊,掌下温热,脸颊发烫,她心中嘀咕,这位下手太重,只怕要拿冰块儿敷上一会儿才能消肿。

    她这边想着,耳边一阵疾风,另一边脸颊又挨了重重一个耳光,她耳朵里头嗡嗡乱想,眼前金星直冒,耳边听着司马夫人高亢的声音,“你这该死的丫头,到底会不会伺候主子,你家主子夜间睡得不安稳,白日里你便该陪着主子去花园里头走走,这样的话主子晚上才能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