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蔡婆子打着哈欠,正准备进屋,那厢身后一声轻唤,蔡婆子回头一瞧,唤她之人不是安氏又是何人?

    “荷花姑娘倒是精神,大中午头的也不睡觉。”蔡婆子打着哈欠道。

    “蔡婆子,奴家是特意在此等你呢。”安氏上前,口中神秘道。

    “不知姑娘此番又要指派奴婢做什么?”蔡婆子不以为意道:“莫不是姑娘又想去赏荷不成?”

    安氏气的牙根儿发痒,口中勉强笑道:“奴家有一事想要问蔡婆子,你若是回答的好的话,奴家就把这个给你。”安氏拔下头上的金簪子,口中说道。

    蔡婆子手搭在帘子上,只等着安氏说完话,掀开帘子就进屋,结果听到此处,她便犹豫着松了手,“姑娘打算问奴婢些什么?”

    “奴婢不过是个看门婆子,这家里头的事情,米儿知道的都比奴婢多。”蔡婆子毕竟心中犹豫,于是口中又添了一句。

    “奴家绝不会为难你。”安氏口中说道:“不过是寻常的事情,不会让蔡婆子你为难的。”

    安氏自然也瞧见了蔡婆子脸上的犹豫之色,于是把那金簪子递给了蔡婆子,口中问道:“奴家也不知怎地,昨天夜里头总是做梦。”

    “奴家原想着是去了荷花池边的缘故,所以今天早晨便又去了一趟。”安氏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方才又说道:“奴家昨夜梦到了个女子,这女子的模样瞧不清楚,不过是瞧着她一身白衣,披头散发……”

    “她当时就站在奴家今日站的地方,奴家觉得奇怪,于是上前搭话,谁知她理也不理。”安氏口中奇怪道:“按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梦?”

    蔡婆子听到此处,张口打断了安氏的话头,“姑娘想必是初来乍到,所以这才发了梦。奴婢若是逢年过节串亲戚的时候,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过是到了个生地方,估摸着一时半会陌生的缘故。”

    “可是这万事皆有缘由,奴家好端端的,没有梦见旁人,又怎会梦到了这位姑娘?”安氏口中疑惑道:“蔡婆子你且帮奴家解解梦,不然这奴家心里头不安稳,只怕总要睡不安生。”

    蔡婆子拿着金簪子,只当这荷花姑娘是变着法子的问家里头的情形,于是口中了然道:“这家里头清清静静的,奴婢从来没有梦见过什么小娘子,更莫要说是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小娘子了。”

    “荷花姑娘尽管放心,奴婢在这宅子里头也算是经年的老人了,还从未听说过这什么白衣姑娘什么的。”

    安氏显然松了一口气,她凑近了蔡婆子,口中又小心的问道:“既然有了蔡婆子你这句话,奴家心里头就放心了,不然就怕这正午头的阴气重,奴家若是再梦到些什么,就不好了。按说一日两日的也就算了,就怕这天长地久的,奴婢的身子受不住。”

    蔡婆子心安理得的拿了金簪子,口中笑道:“姑娘想得忒多,这大中午头上的,满院子的阳光,便是有些邪魔妖怪的,也早就现了行了。”

    安氏彻底放下心来,她退后一步,口中松快道

    :“如此甚好,那奴家就不打扰蔡婆子你休息了。”

    蔡婆子平白无故的得了这金簪子,心情甚是不错,她拿着金簪,口中大剌剌的笑道:“荷花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不知晓的地方,尽管来问奴婢。咱们对门住着,也算是街坊邻里的,旁的忙奴婢帮不上,这些个事情,奴婢但凡知晓个一星半点的,自然会告诉荷花姑娘。”

    安氏瞧见蔡婆子上了套,于是口中亦是笑道:“蔡婆子这么一说,奴家就能睡得安稳了。”

    这厢两人分开之后,那蔡婆子进了厢房,又把那金簪子看了又看,这金簪子份量不轻,蔡婆子不由暗自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