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通令全军不得下死手,生擒了百二十人。各指使又将恽辉、魏不羁等将领团团围住,只拦着不给厮杀,让恽辉气得直跳脚。不一会紫衣拍马赶至,喝令恽辉投降,恽辉却十分刚烈,竟拔出匕首意图自裁以证清白。

    紫衣无法,只得命众将后退,放了全部俘虏,任由他们绕城而去。

    ……

    南线多处无消息,让千色的白树春阳陷入焦躁,他很快下达了几条命令其一,通知北线各军休战约定作废,小心提防五仙军偷袭;其二,派人往南线打探消息,询问情况;其三,严密监视通西铺五仙军动向,一旦发兵,立即出城拦截。

    白树春阳的应对算是中规中矩,然而他并不知道整个南线已经溃败,所派出的传令兵全都被五仙军秘密截杀,唯一的希望只有试炼者的下线传讯,可那最快也需要一天一夜,已然来不及通知即将受到攻击的大山天坑。

    亥时。

    三军老兵提前一个时辰抵达天坑东山岭。说是三军,其实大部都是中军和前军,大理军也就几个光杆司令。严云星带大理军来天坑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他们复仇,复仇是一种血性,没有血性的军队打不了胜仗,没有血性的将军带不出有血性的士兵,只有真正品尝过敌人的鲜血和复仇所带来的快感,将领们才能意识到战争的残酷,从而在将来的战斗中,为不被敌人复仇而谨慎做出决定,为士兵的生命负责而不优柔寡断,如此,一支军队才够资格与敌作战,而后百炼成钢。

    严云星的初衷是好的,但大山天坑的地形让老兵们都心生怀疑,觉真、庆彤一路上更是惴惴不安,不是不信任严云星的能力,而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攻占天坑的办法。

    “阿弥陀佛,小师妹要不要劝一劝严帅?”

    “我我我……”

    “唉,还是算了吧……”

    觉真叹气,庆彤无语。想找酒和尚让他去劝劝,一众指使却都巡逻去了,只能作罢。

    严云星很兴奋,很难得从他一名老将身上看到一种跃跃欲试的高昂状态。他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和老兵们说话“刚才我没看到啊,是哪两位兄弟先跑来的?”

    “严帅,是我。”一个面庞黢黑的精干后生站了出来,说话时两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晃眼。

    “哦,你叫祝崇是吧?名字很有特点。”

    “是是,是我祝崇,没想到严帅知道我的名字!哈哈哈……你们听到没,严帅知道我名字!”祝崇开怀大笑,黑夜里两排亮齿有节奏地上下浮动着,逗得大伙儿也哄笑一团。

    严云星叉腰扭胯,认真说道“南下的老兵我大概都知道,你们追随我、追随五毒教而来,我不能辜负你们的热爱啊。诶,还有一个呢,怎么还害羞了?”

    严云星话音刚落,大伙儿将一腼腆的大男孩合力推出,一老兵笑道“就是他严帅,老说没资格接受严帅的大奖,躲着不出来了。”

    “哦,辛武的儿子啊,辛克敌对吧?可惜了老辛,鹤言山一战牺牲,不然上阵父子兵,也是我教一段佳话啊。”

    提到父亲,想起家人,辛克敌不禁泛红了眼眶。他爷爷是当年毒蟾军团军士,一家人从来都没忘记重返五毒教。今年聚贤令一出,爷爷因激动吐血撒手人寰,父亲又壮烈牺牲,本以为没人会记得他们,却没想到严云星一清二楚。这不禁让他心生触动,偷偷抹起了眼泪。

    “怎么哭了呀小辛,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啊!”

    “对呀小辛,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意志坚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