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苏冰云很是郁闷,浪费了这么多口水,难道就讲了个寂寞?

    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难道你就甘愿被这个时代所抛弃,荒废修炼世界的一番辛苦吗?难道你就不想走在虚拟时代的最前沿,做回那个曾经睥睨天下的严毒妖吗?”

    如此热血的激励,严云星听来却感觉很中二,他已不是当年满怀壮志的严教主,而是一个害妻子为他牺牲的可怜人。

    “时代的最前沿?不需要,我只要跟随着这股浪潮就行了。至于修炼世界,呵人各有命,没有我的拖累他们只会过得更好。”

    苏冰云没话说了,既劝不动,又留不住,只得放任他离开nn,回到那个由他自己编织的梦幻世界,他不愿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朝暮交替,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这一年的亡妻周年忌日罢,应严有芳、丁香兰之邀,别墅又搬进了一位新客人,她叫宫曦月。

    宫曦月其实很早就想来了,只是苦于没有由头,虽然有那条讯息,但终究不是这里的主人,而且苏冰云的搬入也让她不愿再去凑热闹。冰与火怎能相容呢?

    虽然苏冰云的离开让她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幸灾乐祸,但苏冰云的失败也让她感觉严云星的问题很是棘手。到底该从哪方面着手劝说,这是她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没想明白的这段时间,她比苏冰云照顾得更好。她本就足够吸引人,尤其是男人,又懂得把握分寸,所以严云星虽然没什么别的念头,但和她在一起时,总会多一些欢快的笑容。两人聊到当年往事,说开了讲透了,相互理解了对方,相处的反而比以前更融洽。可就是有一点,除去简短的吃饭聊天时间,剩余的时间里严云星就回到了以往的状态,就像换了一副面孔,一个脑子,酒量更甚不说,痴痴呆呆的情况也更加严重。有时整宿整宿的坐着不说话,活脱脱一尊泥塑蜡像,看的宫曦月既浑身发毛,又很是担忧。

    于是她也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绞尽了脑汁挖空了心思,终于在三个月后,想好了对策,打好了腹稿,组织好了措辞,像第一次去大公司面试一样,敲开了小别墅的门。

    “你来啦,快进来坐。”

    人前的严云星很热情,是那种朋友之间的熟络,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额那个我有话对你说。”宫曦月很紧张,两只手扣在一起,捏的关节发青。

    “嗯,坐下说呀。怎么看你还打摆子呢,不是生病了吧?”严云星说着话倒了杯热水,递到宫曦月手里,苦口婆心的劝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这身子看着好,可体质太弱了,一旦风吹雨淋,感冒发烧立即上身。你就应该向我学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跑步吧,不出一月,保证你体质增强,生龙活虎。”

    “跑步的事另说,我是来劝你的。”宫曦月自从与严云星分手后,就特不喜欢陷入被动,即使是谈话也一样,所以她开门见山,虽然和对着镜子演练了无数遍的步骤不一样,但随机应变也是她的强项。

    “劝?”严云星愣了愣,沉下了一张脸,说道:“我明白了。我本以为咱俩可以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你和苏冰云的目的都一样。我就不明白有什么好劝的,我不活得好好的吗?寻死觅活了还是不爱惜身体了?罢了,既然你要劝,那么我也丑话说前头,这回要是劝不动,请你也离开吧。”

    “行!”宫曦月听严云星说话条理清晰,有头有尾,而且还知道别人是劝他,这让宫曦月多了几分信心。起码这个人的脑子现在是好的,是可以思考的。

    她坐了下来,习惯性地翘起了腿,但感觉不大端庄,又正襟危坐,揪正了衣领。

    “首先你知道她对你的期望吗?”

    严云星一听这话,就知道宫曦月后边要说什么,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她最不希望看到我这样?诶我怎么样了?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寻死觅活了还是不爱惜身体了?我现在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吃饭你也看得见,一顿一大碗,至于睡觉,有些失眠难道不是很正常?我以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度过每一天,期望是什么?不就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吗?”

    严云星这番话说出来,宫曦月就知道从这方面很难继续劝下去了。即使说到喝酒的问题,他也一定会找到更冠冕堂皇的理由。这让宫曦月很是头疼,和状态不对,头脑却清晰的严云星辩驳,无疑是给他纵横家名嘴“增光添彩”。有时明知道他在偷换概念,自我狡辩,但就是没办法加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