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校尉,杜军侯他们来了!”亲兵在帐外禀报道。

    “快让他们进来!”傅戈催促道,虞姬见有军情大事商量,便不再与傅戈多话,端起铜盘走了出去。

    “报校尉,斥侯已探明:来的是项梁的队伍,统兵的是项羽和刘邦,数量大约有一万五千余人,他们来势迅速,现在离这里只有五里了。”

    项籍,字羽。这个名字傅戈这些天来已经听得如雷贯耳,他是项梁的侄子,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无论是野战对决还是攻城掠地,没有不成功的,二个月前,他在襄城一举击败了帝国的守兵并屠戮了整座城池,就连一向反应麻木的帝国朝廷也为之震惊不已。

    刘邦,这个对手傅戈更加的熟悉,在萧县西的那一战,傅戈相信刘邦不会忘记。

    “传令,迅速列队出战!”

    由不得傅戈再细致的考虑和筹划如何打这一仗,项羽和刘邦就来了,战场就在东阿城外,战场态势相当的不利,傅戈不得不将兵力分成二股,主力背向城池迎击项羽和刘邦,再分出一支部队防备城内守军的突然杀出。

    战斗开始。

    首先发动进攻的是刘邦的部队,在被傅戈杀得只剩下百余人逃窜后,刘邦投奔了项梁,项梁又拔给他五千人马,刘邦的军队在樊哙和另一个打着夏侯旗号的将军带领下,高喊着向傅戈所部冲杀了过来。

    不过,刘邦显然对带兵打仗并不高明,他的军队阵法稍稍混乱,与训练有素的帝国军相比,军事素养高低立判。

    今非昔比,在杜中等军侯、队长的调度下,曾经也是叛军一员的六千精锐士兵以伍为列呈横形排开,在前排士兵的左右,都是他最可信赖的同伴,在他的身后是可以互补的兵器,因此,担当战斗锋面的士兵只需要仔细的听从军官的命令,专注手上的动作,这样严密有序的战斗队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就的,在陈郡休整的二个多月,他们付出的辛苦没有白费。

    鼓点声、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这是冰冷的青铜、铁与热血的较量,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与数量众多的叛军相遇,就如同两块坚硬的石头相互碰撞,一时火花四溅。

    矛的刺击,戟的挥动,士兵的耳朵里只剩下了伍长的命令,前进、前进、再前进。

    傅戈的目光一刻不停的注视着战况的发展,一切都还算正常,军队的指挥相当不错,一些受损的伍很快的与后面的另一个伍进行交换,这样他们就能得到及时的休息和治疗,这一仗叛军的兵力更多,傅戈明白他必须节约每一个可战的士兵以应付接下来的更大困难。

    战事激荡,杀声四起,东阿城中依旧一片寂静,不知什么原因,田荣居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在后面夹击,这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项羽刘邦是来营救他的,万一他们失败了,田荣就只能束手等死了。

    等傅戈再度将目光转到战场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刚才还是四平八稳的战局风云突变,刘邦的军队不会是帝国军的对手,这一点傅戈有自信,但现在他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军队在一步步的后退,这是为什么?

    刘邦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傅戈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难道说自己中了叛军的圈套?

    等傅戈再仔细观瞧时,果不其然,在战斗中与帝国军对垒的早就不是刘邦的军队,而是项羽的精锐之师,原来叛军在刘邦部队的后面排上了项羽的军队,这样当战斗激烈时,叛军悄悄的通过伍与伍之间的不断替换,将与帝国军接触的锋面换成了叛军的精锐。

    “校尉大人,不好了,侧翼出现大量叛军!”没有等傅戈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又一个坏消息传来,刘邦在后退之后也没有闲着,他指挥兵士包抄到了傅戈的侧后,这个阴险的家伙,总是在对手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怎么办?”傅戈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军阵在节节后退,如果这个时候城内的守军突然冲出来的话,自己将会三面受攻,那样的话必然会遭到全军覆没的危险。自统领军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艰难的困境,兵力上处于劣势,士气上低迷不振,计谋上又处处受制,这样的严峻战局又究竟该如何摆脱?

    “只有赌一把了!”将士们在浴血撕杀,每拖延一刻都会增加伤亡,傅戈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让鲜血沁入喉间,浓烈的血腥也许会让他更清醒一些。

    “擂鼓,亲兵营出战!”傅戈高高的举起长矛,大声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