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英你别自责了,罗马人势大,我们能周旋到这般地步,已经不容易了,至于楼船上留守的士兵,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永远是我远征军的将士,永远——!”栾布拍了拍英布的肩头,眼睛红红的说道。

    适才,就在提图斯告知埃尔蒙斯主舰队到来的消息时,秦军的搜索快船也已发现了罗马舰队的踪迹,心知再周旋下去已是不能的英布果断的弃了楼船,将指挥所转移到了蒙冲舰上,同时,为了迷惑罗马人,在楼船上的士兵则继续用旗语发送着讯号,直到他们被困敌阵之中。

    随着海风,一阵阵喊杀声隐隐传来。

    声音渐渐息了。

    英布知道,留守楼船上的一百一十名士兵已经覆没。

    “走,今日之仇,我老英来日再报!不怕死的,继续追过来吧!”英布恨恨的骂了一句,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海面上的鹰旗舰队。

    追!

    发现自己受了欺骗的罗马人已经出离愤怒了。

    不止是埃尔蒙斯,就连提图斯也被秦军将领这种无耻的逃遁行为给激怒了,在罗马人的观念中,一个将军是绝对不可以扔下士兵逃跑的,因为这是一种极度可耻的做法。

    东方与西方,在价值观念的取向上有了截然的不同。

    也正是因为清楚了罗马人的这一弱点,傅戈才会属意英布来来回回的与罗马舰队兜圈子,纵算牺牲部分士兵的性命也要陪着罗马人玩下去。

    西奈半岛以北,苏伊士运河口。

    一支秦、埃及联合舰队正严阵以待,这个地方正位于红海通道的出风口,加上西奈半岛上又没有植被阻挡,风力相当强劲。

    “禀傅帅,英布将军来报,前哨舰队在北面七十海里与罗马小股舰队遭遇,我军自损战舰三艘,击破敌舰十一艘——!”

    “报傅帅,英布将军的楼船被敌主力舰队包围,情形危殆,不过,其余舰只已经顺利突破敌重围,现正朝我军所在方向驶来!”

    一个接一个消息象走马灯一样由传讯的快船回报过来,看的一旁不知所措的克丽奥佩特拉目瞪口呆,一脸的惊讶表情。

    在见识秦军舰队的作战风格之前,她眼里的海战不外乎建造更庞大、更坚固的战船,并在战船上放置尽可能多的战士,以争取在接弦战时获得胜利,但现在,她看到的情况却浑然不同,秦军中虽然也有高大的楼船,但数量却并不太多。

    数量更多的是象斗舰一样的小型化战船,这些船只上一般只有士兵包括桨手在内共约二、三十人,船上除了士兵作战用的兵器,迎风而起的船帆之外,几乎再没有其它的东西,这让克丽奥佩特拉相当的纳闷,在她的眼里,这些战船实在不堪一击,甚至于它们经不起敌船轻轻的一碰。

    因此,当她听到英布的那支小舰队居然和罗马人打成一个平手时,神情一下子变得相当的古怪讶异。

    “好极了,传令所有舰船,支起斜面,火箭手,做好准备,瞄准敌船的桅帆!”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克丽奥佩特拉身边响起,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但忽然间,她又感觉到其实自己根本不熟悉说话的这个人。

    他,一个象谜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