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被啄吻的发痒,又像是没有耐心等对方说这些浅薄的、虚无的顽笑话了。

    她以为卞梨和旁人总归是不同的。

    她蜷了下指尖,就想要挣脱卞梨唇齿的追逐,却未料食指一下被对方含在嘴中。

    余漾瞳孔皱缩,一种湿润柔软的、前所未有的感觉直接贯穿了心脏和大脑皮层,卞梨含住她的指尖,牙齿轻轻磕碰着指甲和指腹,抬眸,真诚而又恳切的夸道——

    “余漾,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可以百口莫辩,但不必自我折辱。我都不信旁人说的,你却偏爱把那些名词冠在自己身上?卞家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纵然这里寸土寸金也压根配不上你一丝一毫。”

    “姐姐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干净纯粹的人了……”整块沤烂的根系都被对方柔软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某一时刻,余漾以为自己还是一个蜷缩在羊水中的胎儿,温暖安适,未曾触及污浊世界的淤泥一分。

    天真的直球的确容易叫人心动。

    可余漾笑得欢畅,指节一弯,逼迫小姑娘吐出手指弯腰咳嗽,她从脖颈到额头的肌肤红遍了。

    她把手放在眼前看,别墅传出来的光稍暗,却能明显瞧清楚上边晶莹的水泽,“小公主,你这样……是想包养我?”

    “言语勾引尚不够,还要牺牲□□?”女人捂住肚子,笑得不能自已,眼角溢出泪花,却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笑自己。

    卞梨约莫是醉了,睁着迷蒙的眼眸,桃粉色的眼尾上挂着泪珠,含糊道:“十万元,收留我一晚。够吗?”

    她倚在墙上,一手支颐,光裸的胳膊上被凉风吹得泛出一片鸡皮疙瘩,懒洋洋地笑,“我想你应当不会同意,当然我可以现在就把自己任命为你的生活助理,或是保镖?我有这种权利,不是么?”

    尽管,不想用。

    “二选一吧?”卞梨攥住余漾的手腕,生怕这人忽地消失不见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漂亮的脸蛋,但挡不住的醉意捎带着睡意涌上来,吞噬了意识。

    余漾自然没有回答,而是借着头顶晦暗的荧光去打量靠在自己肩头上的少女。这人真醉了,嘴里咕哝着好多句子,余漾揉了揉耳垂,上边残留的星点热度似乎又升了几个温。

    “二选一?我可以都要么……”余漾抚着卞梨单纯无害的面庞,轻轻地笑,温柔的眉眼舒展,清风霁月。

    叫了网约车。

    两人盛大繁复的礼裙难免让司机觉得有些惊诧,但这块地盘向来昂贵,他欣欣然拉开车门。

    车窗外的浮动光影影影绰绰,勾勒出卞梨脸蛋的轮廓。余漾目光贪恋,从对方的额头上一寸寸往下抚,掠过挺翘的鼻尖,在两瓣樱粉色的的唇上留恋好久。

    方才这里还吻过她的。

    “小坏蛋。”余漾宠溺地笑,卞梨蹙了下眉,唇开合出一小点幅度。

    “我不要喜欢你了……”这份喜欢,意有所指的对象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