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这房子还成么?”

    任苏苑和姜珏正打量这房子里的细节出神,跟在她们身后的老太太突然出声问道。

    任苏苑心领神会,从包里摸出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递给老太太:“我们先租一个月,这是押金,您收好了。”

    老太太浑浊的双眼亮了亮,颤巍巍从衣服最里层的口袋里摸一个包成方形的手帕,然后小心翼翼把那张百元大钞和一堆毛票包在一起,又小心的揣回了口袋里。

    任苏苑问道:“老太太,您的上一任租客住了多久?”

    “我想想。”老太太陷入回忆:“他是去年年初来的,也是像你们一样,差不多是在春天。本来说要长住,可是后来,哎……”老太太长叹一声:“突然就搬走了。”

    “为什么?”姜珏追问。

    “漂亮小姐姐,你们听过仙鹤报恩的故事么?”突然一个清亮的童声响起,与老太太沧桑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任苏苑和姜珏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藏在了老太太身后,正探头探脑的往她们这边看。脑袋圆圆的,虎头虎脑,眸子黑漆漆的,像落满了星辰,闪着机灵的光。

    老太太介绍道:“这是我孙子,虎子。”

    姜珏取下登山包,从包里摸出一把巧克力糖来,向老太太身后的虎子招手:“过来玩呀。什么是仙鹤报恩的故事?”

    “……”任苏苑无语的捅了捅姜珏,用眼神提出疑问:你既然有巧克力,为什么昨天我们那么饿的时候不拿出来?

    姜珏回头瞪了任苏苑一眼,那意思是:这么重要的战备物资,怎么可以被我们俩给吃了呢?!

    姜珏在听任苏苑说要上山入村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心想村里一般都会有不少小朋友,而孩子嘴中是最容易有真话的,再加上姜珏从前看电视,知道大山深处的孩子物资都比较匮乏、相当可怜,便提前准备好了不少巧克力糖,放进了自己的登山包里。

    果然巧克力甜蜜的香气,吸引着本来还有些认生的虎子走了过来,小心翼翼从姜珏手里只拿起一颗,礼貌问道:“我可以吃么?”

    “可以。”姜珏含笑答道,眸子里闪着和虎子同样澄澈的光,把掌心里满满一捧巧克力全都捧到虎子面前:“都是你的。”

    不知虎子是不是从没有尝过巧克力的味道,这会儿吃了,先是一阵苦味让他微微皱了眉,接着瞳仁里就像绽开了一朵一朵的小烟花:“好好吃啊!”

    姜珏禁不住看得笑了起来,倒是任苏苑还记得正事:“虎子,什么是仙鹤报恩的故事?”

    虎子有些得意:“就是有一只仙鹤化为仙女,来到一户曾经救过她的人家,夜夜用自己的羽毛织布,让这户人家拿去卖。原本贫穷的人家,很快发了财,可是他们贪婪,想要知道仙女是怎样织出这样漂亮的布匹的,于是违反了与仙女的约定,夜晚趁仙女织布的时候去偷看,发现了仙女其实是仙鹤的身份,仙鹤只好张开翅膀飞走啦。”

    姜珏哭笑不得:“这个童话故事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想问,仙鹤报恩的故事,跟你奶奶提到的租客,有什么关系呢?”

    虎子嘴快:“因为奶奶贪心!所以那个大叔,也像仙鹤一样飞走啦!”

    老太太在虎子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这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