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澄对公公怒目而视。

    “将军仔细看看。”公公退了几步,退到抬箱子的护卫身后,防止某人又来抓他衣领。

    被看穿意图的崔澄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这里面有什么?一粒麦子!”

    “对,就是一粒麦子。”公公缩得更后了。

    默默看了公公一眼,叫他头发花白,身材佝偻……行,她尊老爱幼,不计较,后面不还有那么多箱子吗。

    第十个箱子,打开,又是一粒麦子。

    第十一个,还是。

    第十二个,还是。

    ……

    直到第十八个,打开,是一根羽毛。

    “羽毛又是什么?”

    “羽箭。”老公公道。

    麦子等于粮草,羽毛等于武器。

    皇帝玩的一手好偷梁换柱。

    崔澄:“………”

    没了耐心,崔澄直接往后走了好几个,走到一个贴着军饷抚慰金的封条箱子前,打开,满满当当的银子。

    往前走一个,打开,果然,还是一片羽毛。

    “敢问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崔澄皮笑肉不笑,手指头咔咔作响。

    老公公心道,这绝对是他宣过最危险的一次旨了,缩在护卫后不敢动,头也不敢露,但还是想笑:“皇上说,他穷得很,尽皇上所能,也只能从他的粮仓里找到这几粒麦子几根羽毛,多的实在给不起了。”

    崔澄似笑非笑,随手从一个小厮手上抢了一把扫帚,“啪”地掰断,“砰”地敲到箱子上,“那前几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皇上说了,”老公公拖着脚丫子又往后闪到最后一个护卫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皇上勤政爱民,充盈了国库,却穷了皇上自己,国库里的钱代表全国百姓对将军和死去的军士的奖赏,皇上虽然有心想给将军更好的奖励,奈何心有余力不足,掏空仓库,也只有这些,还请将军莫要嫌弃,免死牌的木料已是仓库里能找到最好的材料了,当然,效力是相同的。不过坏了的话就不能用了。”

    崔澄都气笑了:“他怎么干脆不直接送张纸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