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名穿着破旧满是补丁的中年男人一手抱着女孩一手牵一个少年的来了,他原本将信将疑的神情在看到展叶的模样的时候立马变了,他失神地喃喃‘仙师……真的是仙师……’随即如大梦初醒般急忙放下孩子拉着他们跪在展叶面前:“小民见过仙师。”

    “你不用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展叶急忙打字。

    “这两孩子是你家的,我刚杀了一头豪猪准备给你们送去。”展叶说。

    “怎敢劳烦仙师……”那人似乎想推拒,然而显然食物对他们太重要,想说的话一时卡在喉咙里呐呐不语了。

    “没事,我不吃野味。而且我携带起来也方便,你们住哪里我给你送去。”

    “多谢仙师,多谢……”男人说着又要跪下,展叶急忙快步走开,说:“你们是一个村落吗?”

    男人顿住,急忙应道:“是的,我们是龚村的。”

    “你们村人多不多?我看这个林子挺危险的,你们住在这个附近吗?”展叶可没忘记来的时候那些没了血肉的怪物。

    “咱村也不过是百来号人,不多,我们隔壁的临江村更大些,若是仙师想打听点什么,我可以带路给您找我们村的长老。”男人不笨,一听展叶探究的话就知道他的目的了,他不像两个孩子还懵懂无知,作为土生土长已经三十多岁的人,自祖辈传下来的话他还是记得清楚的。

    他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跟外界不通,是个独立的世界,他还知道他们是有神明护佑的,只是自神明出了什么变故后这个世界的动植物都生病了一样染上了秽气,有人说他们被神明抛弃了,但是说这个话的人都被送到神庙请求神明宽恕。他知道,他们都回不来了。

    如今出现了仙师,这是传说中的存在,男人越想越兴奋,仙师的出现是不是代表了神明再一次关注到了他们?

    展叶不知道男人想法,他跟着那人走了大约十里左右才走到一处山坳中,那里的屋舍十分的古旧,屋顶还是毛草堆积,墙壁是石头混着泥砌的,来往的几个村民穿着形象不比这那男人小孩好多少。

    在一个坭坑里乍然出现一个白的发光的灯泡估计都会被行注目礼,不过是从村头走到男人家这短短的五十米距离,村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出来看他,窃窃私语的都是什么‘仙师‘‘是什么人’之类的猜测。

    很快村长也就是男人说的长老来了,那老者拄着拐杖健步如飞,苍色头发和胡子都很长,结成了辫子,“真的是仙师啊……”老头比其他人都激动,几乎是滑跪在展叶脚下。

    这种氛围也感染了展叶,令他觉得心中酸涩,因为他从中感受到的并不是看到稀有物的激动,而是一种委屈和心酸的滋味。

    他急忙叫老者起身,老者命唤龚长司,是村里最有名望也是最长寿的老人了,但是他还是引着展叶去隔壁村找那里的祭祀,他说这里也不过只有五个村落。代表了五个姓氏,没办法地方小了就这么些人,合婚把他们的血缘都拉近了,未免不与同血缘的人成亲,他们在百年前就实行了分姓而居,同姓不通婚,但是实际他们关系都很好,统一归宗祠的祭祀管理。

    展叶只在龚村路过便去了临江村,祭祀穿着也只是灰扑扑的粗布麻衣,用一些彩石和皮毛装饰,看起来纹样稍微复杂一些,可见这里的生产力确实不行,来到这里就像是倒退了一个文明等级。

    祭祀不像那些村民表现得那样激动,但是眼中也是带着一丝湿润。他请展叶入了他所在的宗祠中,等周围的村民都被拦在了外面只剩他和长老还有展叶几人。

    展叶没想到祭祀也是一言不合地下跪。

    “仙师,求您救救我们这些神的遗民。”祭祀对展叶行了个大礼,几乎算是匍匐在地,展叶心中一跳,感觉自己草率地认下这个身份后好像迎来了一个沉重的任务。

    “不如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只是有点修为的人。”展叶还是据实以告。“神的遗民这个说法怎么回事?”

    祭祀被颤颤巍巍地扶起,看着展叶既有恭敬又有些安心,展叶的实话并没有让他失望,反而对展叶多了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