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命不能轻易取舍,那你呢!那你的性命呢!你的性命就能轻易取舍了吗?!”项子喻握着花容消瘦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怀南。”花容怔怔的看着项子喻,“抱歉。”

    抱歉,她真的舍不得,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生命,她真的无法抛弃他。

    “孩子是无辜的。”花容喃喃的,“他本应该平安出生,健康长大,他本来可以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他不应该是受这样的罪,是我不好,是我喝了酸梅汤,一切的后果本就因为由我来承担,结果如何,我都认了。”

    “花容!”项子喻怒吼道,“什么胡话?!和你没有关系,是欣贵人,是她!这不关你的事,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真的。不要这么想好不好?”

    项子喻用着几乎祈求的语气,“是我们和这个孩子有缘无分,或许这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孩子可能...可能真的有缘无分,容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怀南。”花容轻轻的抚平项子喻皱起的眉头,“放弃他,我做不到...抱歉。”

    完,一手摸着腹,一手撑着扶手,咬牙站起来,准备离开。

    项子喻呆滞在原地,半晌,猛地站起身来,看着花容离开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吼道:“这孩子!留不得!”

    花容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转身厉声厉色的警告项子喻,“你若是敢动他,便把我一起杀了吧!”

    “花容!”项子喻咆哮道,“你非要如此吗?!好!来人!”

    花容神色陡然大变,连忙护住自己的腹,愤怒的瞪着项子喻,“项子喻,别让我恨你!”

    项子喻腾腾上前几步,一把擒住花容的手,“即使让你恨我,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

    “项子喻,你放手!”花容挣扎着想挣脱开项子喻的禁锢,可他的禁锢坚固的像铁牢笼,无论花容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开。

    “项子喻!”花容气急败坏的大喊,脸涨的通红,压着一肚子的怒气,瞥见项子喻黄澄澄的衣袖。

    心下一横,所有的理智被怒气全部冲刷掉,对准那黄澄澄衣袖下露出皓白的手腕,恶狠狠的咬了上去。

    项子喻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皱起眉头,咬着牙关,硬是不发出半个“疼”字。

    浓烈的血腥味溢满花容的口腔,浓烈而猩辣,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阵阵难受,怒气渐渐消散下去,理智也慢慢回笼,花容松了松口,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

    “我没事的。”项子喻心疼的抚摸着花容的头发,“我知道你难受,想咬就咬吧,想发泄我陪着你,可是...容儿,你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呜...”滴滴答答的泪水打在猩红的咬痕上,花容浑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哭声。

    “容儿!”项子喻顿时慌了,也顾不得什么伤口,连忙蹲下身子,“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没有发泄完?要不然你再咬...”项子喻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右手腕,爽快的将左手腕递了过去,“这个。别哭了。”

    花容泪眼婆娑的看着皓白的手腕,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猛地抱住了项子喻,“怀南,我真的舍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