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应了一声。

    白光口袋里揣着药膏,心里猜测着江倦话里的真假,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在路上叫住谢惊弦。

    这里是主干道,道路两旁生长着高大的梧桐树,谢惊弦停下脚步,被梧桐叶子切割的细碎的阳光投落在他身上,衬得少年眉眼愈发俊朗。

    白光总觉得谢惊弦身上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他有些害怕,可已他的性格也不愿看见同学被欺负——尤其还是那么优秀的同学。所以白光心里虽害怕,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给谢惊弦通风报信。

    白光将手里的药膏递给谢惊弦,一抬头就对上谢惊弦黑曜石一般清冷的眼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结巴道:“这个是……江、江倦让我拿给你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白光眼底露出我命将休的惊恐神色,后退一步,扭头就跑。

    谢惊弦看着白光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着手中精致的药膏盒子,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

    下午上课,江倦一见白光就问他怎么样了。

    白光小声说:“我拿给他了。”

    “他收了?”

    白光更小声的嗯了一声,江倦有些意外,在女主出现之前,男主可从未接受过来自别人的善意,又或者说,在女主之前,没有人向他表达过善意。

    江倦看着白光,心说看来谢惊弦对这小子是不排斥的。他笑道:“好,谢谢你了。”

    看着江倦脸上的笑容,白光欲言又止,他见现在江倦心情不错,就想把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事交代一下,鼓足了勇气正准备开口,就见徐让一头热汗地从外面进来了。

    一见徐让,白光就想起高一时江倦带着徐让四处征战的恶行累累,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散的干干净净。他转回去继续做题。

    然而一天过去了,江倦手上的灼痛感一点也没有减轻。

    原主娇贵,一点小伤小痛就嗷嗷叫,家里备的药都是最好最贵的,用了效果显著,现在他的手还事那么疼,唯一的解释就是谢惊弦根本没用那药。

    江倦琢磨着,这小子不会是把药膏丢了吧。他微微皱眉,这应该不至于。

    这天下课,江倦在洗手间拦住往外走的白光。白光一想到自己说漏嘴的事,就害怕的很,这事要是被江倦知道了……

    万幸的是谢惊弦跟江倦很少交流,谢惊弦应该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可那也架不住他害怕,这校霸级别的人物天天骚扰自己,他坐在江倦面前,避无可避,简直要吓哭了。

    江倦并不知道白光心里在想什么,交给白光一卷纱布:“去,帮谢惊弦把药换了。”

    白光拿着纱布,傻傻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