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昀风垂眉沉思片刻道:“不过几点相似而已,你怎么能确定她就你的女儿。”

    “你不懂,囡囡出生后是我养了她一个多月,她头顶有几个涡,手上有几颗痣,身上有几个胎记我都知道。”江柱民低头呜咽抹泪。

    他的大女儿是江柱民与妻子赵翠芬初为人父人母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江柱民才还不到二十正是楞头青的年纪,家境在十里八乡也算不错,媳妇漂亮大方。就是头胎生了女儿也没什么,家里男娃那么多,多个小棉袄多好。

    江柱民一直是这样想的。

    对于村里什么祖宗规矩,头胎女不吉利是灾星过来讨债的,会拖累祖宗运势,断了家里男孙香火不能留下,半点没放在心上。

    后来孩子生了,小小的柔软一团,肉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指不放,笑得眼皱起来,也不像别的人家的孩子就知道哭。

    江柱民就很开心,第一次反抗父母的决定,家里不让孩子见母亲吃奶,他就抱着孩子挨家

    挨户问奶水,实在没办法他就去借羊奶、牛奶。

    再逼得急了他就跑媳妇娘家呆着。

    一个大男人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一点点学会给小孩子穿衣服、换尿布、哄睡觉……

    看着皱巴巴的孩子一点点变得雪□□嫩起来,大大眼睛乌溜溜的,小小的鼻子热乎乎的呼气,嘴巴笑起来清脆明亮。有时候江柱民都觉得再折腾也值得。

    后来……

    “是我对不住她,没注意睡过去,被孩子他爷找到机会把孩子抱走了,还被大烟口烫着起了好大一个水泡。那时候孩子成宿成宿的哭,羊奶也吃不下去,一直哭,一直哭……我没办法!”

    江柱民蹲着捂起脸,想起来白白胖胖的孩子后来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就受不了,眼泪不断涌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我就想让孩子她爷拿钱治治,他不给,说我那孩子就是个祸害,一出生就闹得全家不安宁,非要送走。我没办法啊!

    她还那么小,再拖下去就活不下了。

    我没办法啊,呜呜呜呜呜!”

    快年过半百的江柱民喃喃自语泪如雨下。

    路昀风揉着眉心,剑眉颦起。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按姜瑶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就先联系派出所查看,而不是跟踪她。”

    “不是,不是。”江柱民坐在花坛边上连连摆手,“我只是看她一个人,怕出事,就想跟着保护她,没想到会吓到她。”